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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汉子一看就是个能干的人儿!
你家这房顶都是他自个儿修的,劲儿也大,身子也结实……”
说到此处她忽然掩嘴一笑,低声道:“只怕在床上鼓捣点儿事儿也是以一当十罢?”
说着还用手肘碰碰我。
我登时这一脑门子黑线加瀑布汗哪!
这些乡亲们还真是……够率直!
够泼辣……
我红着脸嗲了一下子,道:“嫂子说笑了!
进屋来坐坐罢。”
吴嫂摇手道:“不坐了,村长不是让咱们到周正家集合么?咱姐儿俩正好一起过去罢!”
事到如今只好跟着一同前去,想在这村子里混下去就得按村子里的规矩办事,只不知这村长突然召集全村人却是为了哪一档子事。
说是全村人,实际目测了一下也不过四五十口子,小孩子不算。
男女老少都聚在周正家门口,个个面目严肃。
村长是个半百老者,看上去还是蛮有威严的,他的左右各站着一个男人,左边的一个身形略瘦,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只不过不知为何一脸的怒容,额头上还冒着汗。
右边的一个相对槐梧一些,相貌也算老实,同左边那个一样,亦是怒容满面,双眼直勾勾地正瞪着左边的,看这样子估计是这两人间有了什么矛盾,因此才请村长将全村人叫来给他两个评理。
这样的事情在小村落里很常见,人们没有法律知识,又不愿去衙门将事情闹大,更不可能请讼师为自己辩护,在这样的情况下村长就会将全村人叫到一起,由当事人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请全村人来评个孰对孰错,说来也相当的民主呢。
村长见全村人到得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道:“今儿个把大家叫来,是为了周正和张聚两家的田地纷争问题,请大家来给评个理儿。
先让这二人把事情经过跟大伙儿说一说——张聚,人也到齐了,你先说罢!”
张聚就是右边那位生得略壮实的汉子,见村长发话了,粗眉一皱,怒声道:“大伙儿都知道!
后坡那块儿地是我老张家祖孙三代以来一直耕种着的,不是我张家的还能是谁家的?可这周正这会子突然说那地是他们家的,说什么是他太爷爷当初见我家里穷,便将自己家在后坡的那块儿地给了我们家——大伙说说,这不纯属瞎扯吗?”
话音一落众乡亲便一阵轻声嘀咕,吴嫂在我耳边低声道:“这周正也真是的!
后坡那块儿地是张聚家的,这全村谁不知道?他偏偏又冒出来抢这地,哪里就能给他了?照我说啊,肯定是这周正连考了几年秀才都没考上,他死去的爹娘给他留下的那点子家当让他给耗完了,便开始打人家张聚家的田地的主意了!”
我没有吱声,这种事我也就是被迫来此看个热闹罢了,他们争他们的,与我无关。
听得村长又道:“张聚你先莫生气,让大伙再听听周正怎么说。
周正,你说罢。”
周正不愧是读过些书的,虽然同张聚一样的生气,倒还算冷静有礼,听得他道:“当初家祖念及张家穷困,一时发善心拨了自家的地给张家耕种——因我周家前三代都是读书人,每日到城里靠给不识字的人代写书信为生,或是做些其他的笔头上的活计,因此若许年来也顾不上耕种,白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需要它的人暂先用着——这是我周家长辈们的好意,然而那田地虽白让张家耕用着,却没有赠予他张家,是以所有权应仍归我周家。
大伙也知道,小弟我天生愚钝,考了数年秀才未果,因此决定放弃此途,安心在家种地过活。
我周家仅此一块田地,小弟为了养活自己也只好将这地收回,虽说这么做对张聚家来说确是造成了损失,然而小弟我也总不能活活将自己饿死罢?何况这地本就是我周家的,说句无情的话:就算小弟将这地要回来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他这番话还未及引起众人议论,那张聚便先急了,怒视着他道:“你这些话谁都能编出一套来!
如今村子里你太爷爷那一辈儿的人早都不在了,我也从未听先祖和先父说起过此事,又到哪里找证人去?口说无凭!
算不得准!”
张聚的话倒是受到了一部分村民的赞成,纷纷点头称需要拿出证据来才算数。
却见那周正并不着急,偏脸往地上吐了口痰,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道:“证据当然有,否则我也不敢胡乱与人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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