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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倒像个货物一样,被你们掷来掷去。”
聂沛涵闻言有些不悦,眉头微蹙道:“你这话赌气得很。
试想那日在郑城,掳走你的人若不是我……换做原歧或是旁的政敌,你如今还能说出这番风凉话吗?”
鸾夙只觉聂沛涵这一句话说得别有些滋味,寻思半晌才嚼出味道来,不禁有些疑惑道:“殿下这是在……替世子说话?”
聂沛涵并没有回答,转身出了鸾夙的屋子。
*****
自那日之后,鸾夙再没有见过聂沛涵。
这慕王府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可鸾夙觉得聂沛涵好似是在刻意回避自己。
须知他们两人是住在同一个内院的,可却再未碰面。
如此算算,也有一个月了。
鸾夙不傻,自聂沛涵将她从冯飞手中救出之后,她已察觉出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微妙变化,他甚至是单方面欲将一些暧昧的事情明朗化。
可这样的态度聂沛涵只维持了短短两日,自她收到那支玉簪之后,她与他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甚至比从前还不如。
从前他们常常彼此讽刺、彼此刻薄,如今却是连面都见不上了。
扫去这些淡淡愁绪,鸾夙自问其实日子过得还不错。
手伤在南熙名医屈方的调理下日渐恢复,江卿华也乐得日日相陪。
虽说这样的日子还得再过两年,有时想想也无甚趣味,可到底臣暄是为了自己好,如此一想,鸾夙又觉心头滋味微甜。
微甜的同时,还掺着一丝苦涩。
臣暄与聂沛涵,聂沛涵与臣暄……
也许当真是一道死题。
鸾夙从香囊中取出那枚透骨钉,时隔一月有余,其上沾染的血迹已变得深黑,幽幽附在这钉身之上,无端透着一股诡异的暗光。
鸾夙在心中长叹一声,又将臣暄所赠的玉佩一并取出,两枚物件放在案上,并排而立。
透骨钉冷硬刺骨,令人不寒而栗;玉佩触手生温,令人心中静谧。
两者明明都是死物,所带给她的感觉却如此不同,截然相反。
正如两枚物件的主人。
鸾夙盯着案上的东西,渐渐失了神,可脑中究竟想些什么,她自己又说不出来。
也不知时辰到底过了多久,鸾夙耳中忽听“吱呀”
一声传来,她几乎是无意识地伸出左手,迅速将案上的透骨钉藏入袖中。
正待再收起玉佩,来人却已迈步而入。
鸾夙一只手搁在半空之中,抬也不是,放也不是,终于起身看向房门,见礼道:“殿下。”
来人正是一月未见的聂沛涵。
自进屋起,他便一眼瞧见鸾夙的玉手尴尬伸在半空之中,眸光便顺势缓缓下落,最终落定在案几的玉佩之上。
聂沛涵兀自走近案前,与鸾夙对面而坐,才又伸手虚请道:“你何时与我这样客气了。”
话虽如此说,他自己的态度倒是疏离至极。
鸾夙只作不知,再次坐定,正欲伸手将玉佩收起,聂沛涵已快她一步,执起玉佩放至眼前端详。
半晌,方低笑一声道:“难怪你看了玉簪,便笃定来人臣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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