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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那边欢欢喜喜的办着喜事,东岳这边也在风风火火的筹备着开凿运河。
宓可跟着箫如然一路南下,转眼便到了东昆仑边上的陈仓城。
“散吏驰驱踏旱丘,沙尘泥土掩双眸。
山中树木减颜色,涧畔泉源绝细流。
处处桑麻增太息,家家老幼哭无收。
下官虽有忧民泪,一担难肩万姓忧。”
看着满目的苍凉和荒芜,宓可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首《勘灾诗》。
陈仓地界很广,光是城墙东西连绵竟然就有几十里,让人一眼根本无法望到头,只是到处都是一片焦黑的裂土,一眼就知道是几个月都无雨的样子。
连那远方的昆仑山脉也不如当初在南都见到的那样苍翠,而是光秃秃的一片沙石荒山。
纵目所及,这么辽阔而又动情的一片土地,竟连一棵树也不能看见。
有的只是这样只生绝望不生草木的光秃秃的群山,有的只是这样的一片旱地荒原。
“没道理啊,你们这怎么也该算是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吧,为什么会干旱得如此严重呢?”
宓可从马车里探出头,四处观望着,以她的经验来看这样的地质地貌是该出现在沙漠、戈壁边才有的窘相,南方水土肥美,就算没有大的河道,也不至于成了这个样子。
由于是皇家出行,大群大群的饥民被官兵阻挡在官道的两边,宓可同情的看着他们,每个人的嘴唇都裂开了很深的口子,露出暗红血腥的颜色,可想而知他们多久没有喝水了。
那些瘦小得像索非亚难民一样的孩子,手里抓着不知道从那里刨来的树皮还是野草的,使劲的在嘴里咀嚼着,妄想能有一点水分来滋润他们即将枯萎的生命。
“停车!”
赶马的士兵惊了一下。
宓可也不理会箫如然,更没有征求他的同意,一跃而下,抓着自己的水袋就冲了过去,泥土泛起的尘沙随着她的白裙子飘扬着,在金色的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发光。
她小跑着奔向那些孩子,将自己的水倒在他们的碗里。
孩子们欢呼着,脸上展现出希望的笑容,大家争先恐后的想冲破士兵的阻碍靠近她。
“皇上,宓姑娘这么做恐怕会引起抢掠吧!”
喜公公在一旁不安的说。
“女人终究比较心软,随她吧,叫储备官把我们的粮食和水都分给这些人,派人快马从含漳多运点粮和水过来就是。”
箫如然边说边摸着自己的水袋,示意士兵停下车,自己也跟着走了过去。
沿路的难民一看这里在派水派粮简直如疯了一般,远近的人都开始奔跑着向他们靠拢,箫如然见势拽了宓可的手就要将她往回拉。
“上车去,这里我来。”
他严肃的命令。
“干吗?我不!”
宓可固执的拒绝。
话语未落,却见一蓬头诟面的男子瞬间就抓住她的袖子,另一只手要去扯她脖子上的坠子。
“唰”
的一声,宓可的袖子直接从手上分离,男子的指甲划破了她雪白的皮肤,鲜红的血液一下就如涓涓的泉水盛了出来。
身边居然有难民见了此景眼神发亮,那种渴求与向往完全已经超出了一般的饥民,很明显他是想扑过去咬她。
箫如然眼明手快飞起一脚便将那人踢得老远。
侍卫们蜂拥而上一下围住了他们,将他俩护在中间。
更多的人围了上来,不断的和侍卫们抓扯撕咬着,场面瞬间变得混乱。
“上车,这些不是普通的难民,是饿殍!”
箫如然拽了女子的手,使劲的往回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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