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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在公司。”
“那我现在过去,你别离开,现在可能会塞车。”
“需要接你吗?”
霍霆说这句话的时候,电话已经被阮阮掐断了,他收起桌上的水彩颜料和画笔,把未画完的水彩画放进了抽屉最底层,转动座椅面向落地窗,冬天的太阳是温吞吞的,看不见轮廓,也看不清颜色。
这是不漏痕迹的期待,这个没有秋天的城市,他从夏捱到冬,没有见过阮阮一面。
他已经不再害怕永无止境的思念会时刻犹如刀芒般残忍的对他剜割,因为他对阮阮的想念融入骨髓,因为他知道阮阮过的好,所以无惧任何煎熬,无论何时何地,他的深情长歌,自有一番荡气回肠。
即使不再见面,他也从不担心自己会把阮阮的点滴遗忘,相思早已入骨,谁会在意时光马不停蹄的赶路。
阮阮的确塞了车,她赶到otai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新来前台小姐并没见过阮阮,还要问她预约,没有预约不能见霍总,她正要给霍霆打电话,已经靠在走廊等了她许久的霍霆便亲自出现了,阮阮告诉前台,你们霍总在那,他来接我的。
霍霆朝阮阮勾了下手,前台马上礼貌放行。
他所在的位置有一扇窗,将他整个人照的明亮清晰,那个男人的好看,从客观来讲,巫阮阮永远无法否认,那是她用很多验证过的事情,无论看过多久,他身上那一抹淡然凉薄的清俊,都是会人惊艳的。
霍霆的发色雪白,灰色圆领的复古毛衣领口处露出一小节同色系的衬衣,白色的修身长裤,站在阳光里,像一幅画。
阮阮走进他的时候,他扬起嘴角,温和而明媚的微笑。
回到办公室,霍霆给她倒了杯温水,坐在阮阮对面的沙发上,“你最近瘦了,以前穿这件衣服还没这么宽松。”
阮阮握着马克杯,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风衣。
“你找我不是有事吗?”
他见阮阮不说话,主动问。
阮阮点点头,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道,“于笑的事怎么样了?有办法解决吗?”
霍霆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声线柔和,“为什么要解决,她杀了自己父亲,不该受到惩罚吗?”
这话听得阮阮心里有些不舒服,“按法律讲是应该这样,但她是你的妻子,还有那么小一个孩子……”
“开始的时候江夜是闹了几天,现在已经不会了,他太小,我说谁是他妈妈,他将来就会认这个人当亲妈,我不觉得一个杀人犯,会适合继续留在我身边给我儿子当妈。”
他的解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似乎这不是一个重要的事情,见阮阮仍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微微一笑,“说白了,是我不喜欢她了,不想为她的事努力,就让她自生自灭。”
巫阮阮适时的停止了这个话题。
关于霍霆的深情和薄情,她早早领教过,现在看来,于笑也不过是第二个自己。
“霍霆。”
她低垂的眉眼抬起来,对峙上霍霆的双眼,他的视线好像从未离开过自己,甚至在她叫他的名字时,双眼微微睁大了一些,似是好奇一般,反问过来,“怎么了?我一直在等你说。”
其实这里的气氛并不好,她很容易想到自己曾经失败的婚姻,想到自己夭折的女儿,她总是觉得自己下一句该问的是,你什么时候让我见呢呢,她仍旧无比的期待着和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见面。
她想,就算霍霆知道霍筱的联络方式,也不见得会给自己,他们之间已经不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他有权对自己保持沉默。
所以一切,都只能是在尝试中进行。
“你知道霍筱和童晏维在哪里吗?”
她问。
霍霆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半晌,肯定的回答,“不知道。”
“真不知道吗?”
阮阮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