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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贺辰睁开双眼,眼底中幽沉的光芒来不及收住,被段云苏看个正着。
原来这厮没睡呢,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赵贺辰起来随意披了件里衣,将还想忙活的段云苏一同抱上了床。
家的归属感和身边那淡淡的馨香,赵贺辰卸下了连日来的防备,总算安稳睡了个好觉。
这一觉醒来,天已经快要黑了,段云苏被他箍在怀中没法出去,只好跟着一直躺着,看赵贺辰总算睁开了眼睛,说道:“相公,该起来用膳了。”
赵贺辰低沉的声音中带上几分刚醒来的沙哑磁性,轻应一声,酣足地将怀中佳人亲吻,想起了正事,无奈地起床穿衣。
“娘子,晚膳后我去父亲书房,你不必等我。”
段云苏微微一怔,手中替他整理的动作却没顿住半分,嗯了一声应下。
这一次说的应该是他打听回来的消息,平州,是走是留,很快就见分晓了。
赵桓禛几人也还留在这边,之后赵桓禛与赵方进了书房,姬夙嫌干坐着太过无趣,也进去渗了一脚。
剩下的段云容与听荷留在厅中,段云苏便过去说说话。
段云容的脸色一如既往的红润,想来日子过得还算顺心,只是听荷脸色有些憔悴,也不知为的是哪般。
“听荷这是怎么了?”
段云苏将担忧问了出来,前些日子两人刚刚和好,又闹出事儿来了?
听荷一听到还有人关心她,心中一酸,悬泪欲哭,也不打算瞒着段云苏了:“姐姐,那女人昨日又回来了,说已经怀了方郎的孩子,让我放过她。”
段云苏的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让,不是求,恐怕是那女人觉得有了依仗。
如今敢这么同当家主母说话,以后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赵方可承认了那孩子?”
“能不承认么,算算时间还是当初在府中的日子,不是方郎的还会是谁?”
听荷的语气带着无奈与心伤。
“多大了?”
“两个多月了罢。”
“那你有何打算?”
段云苏问。
听荷沉默不语了,那攥紧了袖子的手指不安地动着,已经泄漏了她内心的无助。
段云苏无奈叹气:“赵方是何反应,打算要了那孩子?”
听荷摇摇头,也不知是说不要还是不知道,段云苏对她这软绵的性子有些无可奈何。
段云容虽然性子也是温软,但该硬的时候还是能硬起来,好比她敢执意追随赵桓禛,这份勇气没多少人能比。
听荷要是不能强势起来,注定会被爱情折磨得遍体鳞伤。
“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段云苏起身往自己的屋子里去,留下了那不明所以的两人。
当她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两个小药瓶,直接放在了听荷面前,淡声道:“这里一个是流产的药丸,一个是绝育散,你可敢拿?”
听荷闻言小脸微白,眼中目光躲闪,不知所措地看向段云苏。
“规矩人家的庶子一向不允许生在前头,赵方的意思你要弄明白。
若真要生,你就将孩子抱养过来,这绝育散给她送上。”
段云苏声音清冷,如在说一件无关重要的小事一般:“若是赵方不想要,这最简单不过。
当然了,谁也不知那人怀孕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个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