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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吸鼻子,问他,“孩子出事几天了?”
我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只是昏迷了一小段。
“十几天了。”
我一愣,回头瞪着闫沉,“那骨骨的……”
闫沉往前走了一步,有些艰难的开口回答我,“已经火化了,墓地我没定下来,一直想等你醒了,你来定。”
我冲着闫沉凄惶的摇摇头,有太多话要说,可最后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骨骨没了,我和闫沉之间有了比七年前更加可怕的一道心伤。
我在心里想,这一次的,我们都过不去了。
我们两个,终究成了彼此生命里最大的劫数。
闫沉坚持要送我,我也坚持不肯。
到了屋子外面我才看明白,我还在锦城,本来我以为自己是住在医院里,出来了才知道是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
看看周围,原来也不是陌生,这里应该就是很久之前,闫沉夜里带我过来的那个湖边别墅。
“这里你根本叫不到车,我只送你到车站或者机场,好吗?”
闫沉一直时不时的咳嗽,他跟着我,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也让我觉得陌生至极。
我没坚持,沉默着坐进车里,告诉闫沉送我去火车站就行。
他也不多问,开车按我说的往火车站走,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过话,我把车窗摇下来,任由冬天的寒风吹在脸上。
再过最后一个路口时,火车站已经能看得很清楚了。
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就听见闫沉跟我说,“你要去哪,能不能让我陪你,我不放心你就这么一个人。”
我收回目光,沉沉的看着闫沉,“我想去答应骨骨会带他去的一个地方,二哥……你敢去吗?”
闫沉没说话,指示灯变了他把车重新开起来,眼看着就到了火车站停车场了,我才听见他低声回答我,“别再叫我二哥,我陪你去,去哪都行。”
我没再说话,下车去了售票大厅,看着电子屏幕上一排排的车次说明,也不理跟着我一起的闫沉。
找到了要坐的车,我闷头就去排队,闫沉跟着我,他的手机响了,我眼角余光看到他接了电话,人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哪去了。
还有,我没跟简菲菲联系,也没跟林司繁联系,,没跟……好像我跟原本自己生活里的一切都没了联系,除了眼前的闫沉。
队伍一动不动,我朝闫沉看了眼,他瘦削的脸庞也让我觉得陌生,出事前在宗巴白城见到他,他还没像眼前瘦的这么厉害。
他的病……我使劲皱眉,告诫自己别去多想,别对眼前这个人再动任何感情。
不论爱和恨哪一种人类的情感,都不要动。
队伍终于往前进了一些时,闫沉也打完电话走了过来,他平静的看着我,“去哪,我找人把票在网上买了,不用在这里排队。”
我看着遥远的售票窗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跟闫沉说:“二哥,要不坐飞机吧,我要去浮根谷,还是飞机省时间,怕你赶不回来。”
闫沉听我说完,大概因为我又叫了他哥哥,脸上神色很不好看。
可我看他这样,心里倒是很痛快。
他隔了几秒,纳闷的看着我问,“浮根谷,那不是我们……好,我安排人去买。”
他说着,拿起手机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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