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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里似乎失去了意义,在颤索的火光被黑暗吞没以后,囚室内每时每刻都弥漫着昏黑与死寂。
班索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或许是几天,或许是十几天。
每天有人进来清除污秽的粪浆,再给囚徒提供一顿粗陋的食物。
有一天,班索被踹醒,睁开睡眼,发现几位一身战士装束的人正给他开锁。
腰间的锁环被长柄钥匙解开,身上的链条哐哒一声松落在地。
班索被推着押走,不敢反抗。
他嗅出这批人的武器上飘有毒汁的气味,恐怕都被淬了毒。
他踏着积水,脚趾缝滑起粪便的软润触感。
尽管放轻了脚步,但是脚板仍被地面的尖石磕得生疼。
走出蜗壳囚室,外面仍处于大型蜗牛壳的内部。
壳顶镶了一些优质光石,投下朦胧的光雾。
一个身穿铠甲、腰挎弓箭的战士押送着几个劳工,而劳工则用长链拖着一些面目全非的尸体,从班索身边经过。
班索忍不住窥视那些尸体,有人类的,也有兽类的,要么断了肢,要么被剖腹掏脏,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欢呼声在不知不觉中地响起,逐来逐清晰,越来越热烈。
班索走到了巨蜗壳的中央,走出了拱券结构的洞门。
亮光猛然照射在脸上,他抬起手肘,半晌才敢眯开眼感受久违的光明。
蜗壳的中间是椭圆形的宽阔场地,上方是一片明净的天空。
场地周边围了一圈高墙,墙体被开辟了几排座位,座位上稀稀落落地坐了一两百人。
这里是竞斗场……
班索觉得双腿有些沉重,不愿走进血迹未干的场地。
然而他被踹了一脚,踉跄地向行了几步,再回头则看到徐徐降下的黑铁栅栏门。
有人利用扩音海螺说了一段激昂的话,又引发了观看者的欢呼。
班索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也从呼喊声中听出了狂热与暴虐。
他被关在这个被血染暗的战斗场所,周边是让他窒息的高墙。
他感觉地面微微颤动,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一步步地逼近对侧的洞门。
这时,号角声“呜呜”
地响起,随后对侧的门升起了栅栏,一只体型庞大的熊形猛兽踱步进场。
猛兽引颈长吼,吼声撼动了竞斗场,使看客的座位都晃了晃。
席上的看客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把卡在喉咙的欢呼声释放出来,爆发出一浪比一浪高的喝喊。
竞斗场外,一队接一队的城卫兵在街道上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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