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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会儿,她是无比期待有一个人能从天而降把自己从这个地方救出去的。
再说顾家,太夫人在一阵人仰马翻的折腾后醒过来了。
躺在床上两眼发直,指名要茯苓县主一个人侍疾。
一会儿嫌水凉了,一会儿嫌水烫了,末了将那滚烫的茶盅直接抓起来朝茯苓砸过去。
茯苓自小娇惯,进了顾府也因为娘家势大,自己身上又有封号,从来没受过大委屈,当下怎么肯依,闪身避开了。
太夫人伸出手指着她,“你这个毒妇!”
“母亲说什么,儿媳听不懂。”
太夫人盯着茯苓县主,“不要以为,这个家就轮到你坐大了。”
茯苓县主低眉顺眼道:“儿媳只是五房的媳妇。
而且家中有母亲在,就是大嫂也不敢说自己大,儿媳更加不敢。”
顿了一下又道,“既然母亲看儿媳不顺眼,不如撵了儿媳出去,您也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有晋王府遮掩,太夫人心头还存了万一的想法,但是也只是万一而已。
一个小姑娘,半夜被人掳走……她数年心血都白费了。
而且,一旦顾琰真的不能毫发无伤的回来,如今唯一剩下的未出嫁的嫡女便是顾珏了。
比顾琰差远了不说,还是眼前这个最可恶的小儿媳生的,跟自己不可能是一条心。
“好,我撵你出去。
孙茯苓,你给我跪到中庭去。
我不喊立起来,你就给我一直跪着。”
茯苓县主咬咬牙,“母亲,儿媳做错了什么?”
太夫人看她一副料定了自己怕隔墙有耳不敢讲肆无忌惮的样子,冷笑道:“我是你婆婆,我病了,你侍候的不诚心。
我罚你跪怎么了?你不服气传话回去让你娘上门找我理论。”
茯苓县主心头骂了句老而不死是为贼,愤愤的出去。
却不敢真的通知娘家人来撑腰,她做下那件事,父亲知道了今早让人说给她听,这是递了好大一个把柄到国师手里,恼怒极了。
如今再因此事回娘家搬救兵,怕是她娘出不了门还要被她连累。
“你可是武将之女,别像珏儿一样,随了她文弱的爹,一下子就晕倒了。”
顾瑾在东厢房看到茯苓在中庭跪了,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道:“我没看花眼吧?”
这个五婶不是一向属螃蟹,横着走的么。
顾瑾今天本来想跟着肖嬷嬷一道去探望顾琰,结果没得到同意,然后很快就是太夫人病倒了,到这会儿刚消停些,就见到五婶在中庭跪下了。
她本有心往太夫人跟前去献献殷勤,可是看五婶都被罚跪了,想了想便作罢,还是别往刀口上撞吧。
这种时候也只有琰姐姐才能哄得了祖母开心。
她是侧身站着藏在窗后往外瞧,生怕被茯苓县主知道自己看到了她罚跪,正要走开去就看到端娘带着小兰朝正房走来。
端娘冷不丁看到茯苓跪着,一时步子都忘了迈,小兰更是如此。
在五房,茯苓县主就是压在她们、压在顾琰头上的一座大山啊。
这是做了什么,居然被这样下脸。
茯苓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屈辱过。
方才东院的下人都知道绕着中庭走,着中庭走,忙乱中一时也没人想起去提醒西厢一声。
于是,端娘和小兰便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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