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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就要攻城了,我们的岚城主犹如神祗,从天而降啊——伸手在天空画了个圈,有条数百丈的蛇跑了出来,那尾巴一甩,就把一大票军马给压扁了……”
有人迫切插入话:“那个岚城主长得什么样?”
说书先生想了会,当日他胆小吓得躲在家不敢出门,这些自然都是引用他人,“还真没人见过这位城主的模样,但据说呀——年龄小小,个头小小,胸部小小,手脚也小,整个就是小之又……啊呀!
谁砸我?!”
咬剩半个的馒头从他青肿的额头掉落地上,滚了几圈。
没人回应,围观听书的人群中,公孙锦币怀抱大堆降价抢购的东西转过身去,表情颇为哀怨:这半个馒头也值半个铜币啊!
待他走远了,说书先生找不出偷袭人,又要开口形容这小之又小的郡主时,有道紫影倏地从他头顶闪过,牵动桥边枯树将落叶纷纷洒落到说书先生身上,这倒霉的说书先生狼狈地拨开脑袋上的枯叶抬头,幽蓝色的身影迅速飘过,那惨白面色诡异火纹——
他惊愕张了张嘴,咆哮道:“苍天白日,朗朗乾坤,我终于见鬼啦!”
众人也跟着纷纷仰头,三具黑色棺木整齐排列地从众人头顶缓缓飘过,场面有了瞬间的呆滞,紧接着“鬼啊——”
人兽四散,就连藏在桌底下等着啃人吃剩的骨头的猫狗,也“喵喵”
“汪汪”
撒腿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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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眺望着那座巍峨峭壁,幻想着穿过隧道便能见到近来名声大噪的白赤城,数十只巨鹰盘旋在空中,缓缓降落。
最先落地的人,身材伟岸面色黧黑,五官狂野,浑身散发出的一股沉着而凛冽的气度,隐隐透着饱经沧桑的杀戾之气!
此人正是苏沐,一介位高权重名震四方的黄金战王,敖凤国内屈指可数的大宗师之一。
也是一个疼爱子女的父王。
数十名不苟言笑的侍卫紧跟地跳落地面,有人含指发出一声清啸,这些巨鹰顿时振翅高飞,退出众人视线。
苏王拍净身上尘土,举步正要走,却听身后传来马车车轮咕噜噜翻转的声音。
他转头望了一眼,认出这些豪华马车出自皇室,冷冷笑了声,视而不见地往前走去。
“苏王请留步——”
数辆马车反而是特地想跟他回合,有人掀开车帘遥遥喊道,然后催促车马加速,驱车赶到苏王身边停下。
苏王勾唇冷笑,心中已是十分不屑,但他还是面露笑意地转过身,望着踩着车夫后背走下来的陈夫昂,道:“这么巧?陈大人,是哪阵风将你吹到白赤城了?”
陈夫昂听出苏王话语里的客套,依旧笑眯眯地,两眼晶亮,朝苏王拱手做了礼,“下官参见王爷。
只是渠黄城前些日子传出拥兵自重想自立为王的消息,而这白赤城又名声正起,老夫奉了君主之命来看看,没想到见到苏王了,可真巧啊。
苏王千里迢迢赶来这,可是为岚郡主加冕之事而来?”
“除了这个,陈大人觉得还有何事能让本王上心?”
苏王回道。
陈夫昂呵呵应是,心底却嘀咕道:还说不定这渠黄城造反的事跟你有关呢?要是真找到蛛丝马迹,向君主参奏一本,多少人是求之不得要将你踩入泥泞呢!
苏王淡淡扫去,另一辆豪华马车依旧静得很,车前悬挂着紫竹帘,被风微微撩起一小角的车帘内,各种香味流泻而出,叮咚环佩,有一抹红袍遗落在地上。
苏王问道:“陈大人,这马车里坐的是谁?”
陈夫昂无懈可击的笑意顿时出现裂缝,又是无奈又纠结,讪讪苦笑:“回苏王,这里面坐的是小尊王。”
原来是他那个死对头——赢尊王的儿子?苏王若有所思,只“嗯”
了一声便转身朝前走去,陈夫昂急忙迈步追上去,然后挥手示意驾驭马车的人也跟着。
苏王跟赢尊王向来水火不容,他自然晓得苏王哪肯给马车内的小尊王好脸色看?晓得白赤城近来有异样,他奉旨特地要赶在苏王前抵达白赤城,一探究竟,哪知道摊上小尊王这座闲来发慌的神,赶不得,一路上还得好生伺候着,跟着他磨磨蹭蹭,唧唧歪歪,就耽误到现在跟苏王同时抵达了,哎——
马车内,斜倚在描金绣凤靠枕上的红衣少年,单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则闲闲翻着《名闻录》,白皙的颈分明的锁骨,红色宽袍下的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他薄唇微抿,似笑非笑,似嗔非嗔,“难怪最近这么无聊,原来好玩的事都发生在这里呀?”
峭壁后,与白赤城城门之间空出的大片平地,随着两道身影三具棺木刮起沙尘飓风。
玉崔嵬满身铃铛立悬浮在空中,白得惨淡的面容,黑得如墨的长发,强烈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