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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看一眼李娇苍白的脸,再看一眼李邈比李娇更苍白的脸,想到李娇欠李邈的烂账,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在嘴里,嚼烂了,还吐不出,窝了一肚子火。
咳一声,她低低笑说凑到李娇身侧,极是热络的说:“娇夫人,你别说,你与我表姐长得还真是极像,怪不得有人眼拙了会认错人。”
李娇还未答话,李邈却瞥她一眼。
她抿着唇,冷着脸。
很显然,她不喜提这些事,不想再翻伤口的腐肉。
可夏初七哪是息事宁人的好人?容得她逃避?
她别头,寻求支援,“甲老板,你瞧着她俩像不像?”
甲一无辜地躺枪,微微一愕,认真点头。
“像。
属实很像。”
“算你有眼光。”
夏初七摆出嘲讽脸看过去,李娇秀气的脸微微一白,有些难看,可为了让她去救治哈萨尔,到底还是压住了一丝火气,挤出来的笑容很是僵硬。
“表妹,这你就不晓得了,往常在韩国公府,人人都说,我长得像我娘,样子秀气娇美一些,所以名‘娇’。
我姐长得像我爹,高远疏离,却少了一些女子该有的温婉,所以叫‘邈’,就论如今……”
停顿一下,她掸了掸身上华丽的衣裳,再看看李邈身上的青布直身男装,呵呵一声,“我二人,又哪里像了?”
夏初七真想掐死她。
敢把匕首捅入亲生姐姐的胸口,竟然还敢提起父母?还他娘的秀气娇美?
见李邈蹙起眉头,冷着脸勒紧马缰绳走在了前面,她微微弯唇,却故意放缓马步,靠近了李娇,唇角的梨窝笑得极是讨人厌。
“娇夫人说得在理。
您娇是娇,媚也媚,就算与我表姐那锦绣楼里的姑娘也有得一比。
不对,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娇媚成你这般都不像正常女人了。
不过,我就奇怪了,你这般娇媚柔弱,漠北的风这般大,怎的就没把你给刮跑?”
李娇张嘴想辩,夏初七却不瞧她,说罢又看向甲一,“甲老板,你奇怪不?”
甲一点头:“奇怪,该吹走。”
打了一个响指,夏初七欢乐了。
“对,正解。”
李娇见他俩一唱一和的损她,李邈也不肯帮她说句话,气得脸都红了。
但她们人多,她先前在卢龙塞就尝过夏初七的厉害,自知嘴上讨不得好,如今又有求于人,索性也就顺着她说:“漠北条件虽差一些,可哈拉和林的太子府也是极华美的。
表妹,等你治好了沙漠哥哥,有机会去太子府做客,我定好生招待你。”
夏初七哈一声,看着天笑。
“娇夫人,你能做太子爷的主吗?我看这事不成啊。
你说你跟着太子爷都这样久了,要是他真这般疼你,你早该生出一男半女来了。
或者,再怎么说,也混个太子妃吧?混得这样惨,蹦达半天还只是一个侍妾,实在很难让我看出宠妾的风头。
你啊,就甭招待我了,管好你自己吧,省得闹饥荒还得找我表姐搭救。”
她是个嘴毒的,对待不爽的人向来不给人留脸子,看出李邈是半句话都不想和李娇说,也看出李娇忌惮着她,或者说忌惮着那个“弑姐”
的秘密,嘴更是损得不行,有什么难听的,就捡什么说,一直到进了阿巴嘎的府邸,李娇都没再说出一句话来,面色难看得能挤出水来。
阿巴嘎城市不大,但因了哈萨尔住在这里,守军极多,守卫极是森严。
原本哈萨尔是要去哈拉和林的,但身子不行了,也就滞留在了这处。
夏初七翻身下马,看着一列列精壮的戎装侍卫,算计了一下,入城门到入府里,林林总总约有好几千人层层把守,不由咋了咋舌,轻轻靠近了李邈,“嗳”
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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