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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位兄台有何高见。”
李鱼缓缓转身,瞧着大惊失色的的穷酸书生微笑说道。
望松柏瞠目结舌,结结巴巴,时而指指脸色得意的黄脸丫头,时而瞧瞧嘴角含笑的李鱼,几番欲言又止,最终颓然坐地,半响未出声语。
李鱼天资聪颖,见如此情况,心思一动,便知晓这打扮寒酸的书生定是遭身旁这女子戏弄,不过他倒也未开口点破,若那般岂不是堕了自己士气?
只见穷酸书生坐地半响,终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颓然道:“那在下就此献丑了,诸君可莫要取笑才是。”
亭内众人大声应好,不过心底对他却委实不在意,君子如玉,这人一看便知晓是寒门出身的书生,他们丝毫不放在心上,所言之话只当是敷衍一番罢了。
“上酒。”
李鱼面带微笑,腹有诗书气自华,李鱼读书百卷,自有万千气度在身,轻轻挥手,便见一名身材曼妙,容貌姣好的青记捧上一盘银盆,里面放着一杯清酒,摇曳着身姿缓步向穷酸书生走去。
穷酸书生倒也不落怯,伸手接下那杯清酒,一口饮下,当作壮胆。
清酒方入嘴,便化作一道清流,甘醇爽口,沁人心肺。
穷酸书生享受闭上眼,待酒在舌间缠绵,直到酒味彻底消失于口齿,他方才轻启嘴唇,沉声开口。
“春风得意马蹄疾。”
............
“今朝放荡思无涯。”
这第一句,大气铺开!
李鱼以及亭内众人,瞬间变了脸色。
穷酸书生双眼依闭,不管亭内众人的脸色大变,简单朴素的一席青衫被河风吹的猎猎作响。
“明曰若为君走马....”
穷酸书生双眼缓缓睁开,清朗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一夜........”
穷酸书生话语到此一顿,环顾四周,再度轻声开口。
“...看尽长安花。”
李鱼微微张着嘴,表情讶然,眨眨眼睛说不出话来。
整个吹箫亭都是一片静寂的,有人在复读这首诗,有人闭眼细细品味,外面扬州城的喧闹声传了进来。
如果说李鱼那首望岳是循序渐进,从平淡起手,以毫不令人感到突兀的高超手法拓开整个清逸隽永的大气象,那么眼前这首,便从起手就是毫不含糊的大开大阖,如同泼墨山水,狂草疾书,从一开始就用最瑰丽的笔调展开气象。
“春风得意马蹄疾,今朝放荡思无涯,明曰若未君走马,一夜看尽长安花。”
仅此一阙,仿佛将这热闹浓缩了数十倍。
这大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肃然,穷酸书生停了停,回头看看,声音再启。
“须问长安何处在?”
“长安只在…马蹄下。”
一诗惊四座,亭内众人瞳孔一缩,猛然直起身,定定看着穷酸书生,半响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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