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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听说了荣昌的驸马同传教士也会参与其中。
提起徐驸马,朱载堉心里又是遗憾,但也为朱翊钧庆幸。
能用一个女儿就换得人才留下,两下一划拉,还是值得。
朱载堉只空了那么一天,之后就没那么清闲了,整日整日地呆在礼部和钦天监,与张应侯磨嘴皮子,同刑云路争执应当用哪个的建议。
平日里看起来个个都是文质彬彬的士人,等固执起来的时候,就再没了风度,日日争得面红耳赤尚不罢休。
朱翊钧因不懂这个,所以完全放权给了他们,只偶尔找人过来问一问进度。
他另有事情焦头烂额。
乾清、坤宁两宫自仁圣皇太后丧期被烧毁后就一直没修缮。
朝臣们屡屡上疏,都被朱翊钧以私帑空虚为由给推了。
现今朱载堉入宫的住所同朱翊钧是在一处的,这就让许多朝臣看不惯。
天子与藩王世子同住一宫,哪里还有威仪可言?再者,若是属国要入京纳贡,难道还真的让人上启祥宫去?
朱翊钧不甚耐烦地摆摆手,“皇叔虽是住在启祥宫,可一旬也难得回来住一回,不过是摆着行李的地方。
很是不用在这上头较真。
再说了,皇叔是长辈,与朕同居一宫又如何了?”
见上疏的言官还要辩驳什么,他赶忙打断人话头,“且不提这个,播州近来颇是不太平,可有卿家忧心此事?若播州开战,国库还能拨出多少银子来平乱?”
这事倒是难不倒阁臣,京外来的文书第一时间都是送到内阁的,之后才呈交于朱翊钧的案上。
比起朱翊钧,大学士们对播州的情况更为了解。
王家屏当下就出了队伍,“国库若要一力承担播州之战,怕是力有不逮,还需借用私帑之财。
若时日不久,倒是堪堪能维持战事。”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战争拖得太久,怕是没钱打仗,只能议和。
可是朱翊钧连朝鲜之战都不是主和的,难道大明朝国内的播州之乱还能主和?
朱翊钧叹了口气,望着那位上疏要求修缮两宫的言官道:“不是朕要推脱,是实在没钱。
宋卿若是不信,朕大可让陈矩将私帑的账册取来于你们看。”
那位言官还想再说什么,一个太监匆匆捧了一份急报过来。
王家屏挑眉,这是有多急,竟没等朝会散了之后交予内阁?莫非……他心下大叫不好。
真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陛下,四川巡抚谭希思送来急报。
播州土吏杨氏揭竿起兵,奏请朝廷速速派兵镇压。”
朱翊钧悬在心上的石头落了下来。
终于来了。
可他多想这场战事永远都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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