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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相是跟高元骁一同过来的。
父子二人容貌神似,身形相仿,沉着脸并肩走进来,叫王府的仆婢都有些畏惧。
定王才看过那些刺客,因暂时没瞧出什么蛛丝马迹,脸色也极差。
两处相见,高相行过礼便开门见山,却是来给高妘讨公道的——
“殿下今日想必也听说了,小女前往凤凰台赏景,却被府上的右司马推下斜坡,受伤极重。
微臣不知小女是何处得罪了陶司马,竟被如此欺辱,特来请教。”
他向来都将高妘捧为掌上明珠,前番端午定王拒婚后本就失了颜面,今日高妘又遭此横祸,语气自是不善。
定王冷眼将他瞧着,“高相这是来兴师问罪?”
“微臣不敢。”
高相语气不善,没半点不敢的态度。
定王便瞧一眼高元骁,“高将军也是?”
“殿下明鉴,家妹被推下斜坡后浑身皆是伤处,随行婢女皆说是陶司马所为,不得不来问个清楚。”
高元骁也只听高妘说了被推的经过,却只字未提后面阿殷解释的事情,高元骁不知内里,便是身形刚正,颇为不悦,“微臣知道陶司马并非任性之人,只是家妹亲眼所见,人证俱在。
还请殿下见谅。”
“人证俱在……”
定王哂笑,看向高相,“高相也相信是陶司马所为?”
“微臣相信小女。”
高相身份虽不及定王尊贵,却也是永初帝信重且有实权的朝臣。
对着太子都能咄咄逼人,如今爱女受伤,来定王府时也难掩汹汹气势,抬目直视定王,“不知殿下是否有耳闻,端午之后,京城传出流言,事关殿下、小女和陶司马,坊间传得沸沸扬扬。
微臣曾派人查访,得知这流言出处,竟隐隐与陶司马有关。
小女素性柔善,这流言却损她闺中清誉,殿下是刚正不阿之人,还请秉公处置。”
“若此事属实,自当秉公处置,只是——”
定王踱步到高相面前,微微俯视,“高相竟如此轻易就被蒙蔽?”
高相冷哼了声,“还请殿下明示!”
“陶殷与令嫒无怨无仇,又是闺中女儿,行事磊落明快不输男儿,岂会用此下作手段?本王敬重高相与高将军,也断不会容她这般行事。
退一万步,倘若此事当真是她所为,高相以为,凭这点动静,就能追查道流言源头?未免太小瞧本王!”
定王面色愈发凝重,“再说今日之事,陶殷身手出众,倘若真有意加害,何必在众目睽睽下亲自动手。
此时显然是有人刻意栽赃,陶殷已同尊夫人解释过,尊夫人难道不曾说明?”
这些话都不无道理,却也并不能作为开脱的理由。
高相着实是被高妘负伤后的可怜哭诉给气得狠了,且高妘既已认定是阿殷出手,陈述自然有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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