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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是夫人送给阿郎您的,那会儿六少夫人应下咱们跟着您,夫人才走,她便将咱们罚了扫院子。”
这一通说,又是一通哭。
谢靖沉了脸说:“既是夫人吩咐,那你就按夫人吩咐的办,这屋中是夫人做主。”
婢女何曾想到谢靖竟然这么帮着季海棠说话,转而又扑在地上哭了一阵子,季海棠看得满意,但仍旧不想饶恕这个不懂事的婢女,就吩咐人将这婢女拖下去关起来。
这事虽出,但夫妻二人却并不把它当作一个事儿,进屋之后双方皆不提起此事,权当是个笑话罢了。
次日清晨,季海棠便命人将二人放了出来,两个婢女趁着在外洒扫就偷偷跑回了张氏那里,声泪俱下地将季海棠的可恨说过一遍,张氏便领着两个婢女气冲冲地杀来。
季海棠正在屋中休息,遇上了张氏杀来,依旧是好脾气地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张氏过来便摆开季海棠来扶的手:“何尝敢要你来扶!
我不过是心疼守固,给他找两个婢女,你就要管着守固,你去看看哪个达官贵人还没有个三妻四妾的,你不是让他被人笑话么?”
季海棠立即抽着帕子擦眼泪,立在一旁抽抽搭搭地说:“海棠怎么敢管他?守固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是他不喜这婢女,若他真是喜欢,我怎么敢让这些婢女去做洒扫丫鬟?”
张氏看她变脸极快,呵呵冷笑一声,指着她道:“你敢胡说!
顶撞公婆,罪加一等!”
季海棠也不是吃素的,哭着哭着就伏在榻上闷了过去,谢芸娘看见之后哇哇大哭,一家人连忙叫人来医治。
谢芸娘派人跑去老太太那儿说了这边的事儿,老太太听了怒从心起,立刻赶了过来,一来就瞧见季海棠正躺在帐子里伸了手出来看诊,谢芸娘也立在床旁嘤嘤嘤哭着,张氏和沈氏坐在一旁守着。
张大夫起身道:“没有大碍,心绪不平所致,有身子的人总要静养才好。”
谢老太太点了点头,派人送了张大夫出去,而后到了外面厅堂里,叫了张氏和沈氏去问话,谢芸娘看了眼娟儿,也偷偷跟在屁股后面,到老太太身旁去贴着。
张氏和沈氏瞧便将送来的通房被罚做洒扫丫头之事说了一遍,只道是季海棠善妒,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威胁谢靖,不许谢靖有其它女人。
谢芸娘在一旁瘪着嘴说:“我阿爹喜欢我母亲的,很喜欢很喜欢嘛,母亲对阿爹好,对我也好,我也喜欢我母亲。”
老太太听谢芸娘这样软软糯糯开口,可怜她得不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乖乖的,太奶奶先问话儿好不好?”
谢芸娘乖乖儿点着头,等老太太问话。
老太太对张氏他们的心思早已知晓,但是若真是季海棠善妒,这事儿的确该罚,遂道:“你们既然这样来说,就等守固回来亲自问话。”
季海棠再屋中听得外面的声音,慢慢吞吞摸着肚子,他们想送女人进来….没门儿!
她躺了一会儿才佯装虚弱地爬了起来给谢老太太请安,谢老太太看她有了身孕又动了气,心疼得紧,便让她在榻上坐着好好休息。
谢芸娘时不时就去黏着季海棠,还贴耳朵在季海棠的肚子上装模作样地和肚子里的小娃娃说话。
谢老太太在一边儿看着也满是欣慰,心中多少是更偏向季海棠一些的。
不过几个时辰谢靖就回了捧月院,谢芸娘一下扑进谢靖的怀里说:“母亲差点儿生病了。”
谢靖又见这一屋子的人,上前行了礼,便上去问季海棠:“你今日身子不舒服么?”
季海棠垂着头,有几分委屈不敢吐露似的:“因着昨日婢女的事儿,母亲来找我,我说你不喜欢,母亲他们不信,我便哭了一场,不知是怎么的,以前没这么爱哭的,许是有了孩子就变得矫情了些。”
这番话真是足够…心机!
谢靖沉着脸,训斥道:“我不爱那些女人,这是事实,你又有什么可哭的?”
说罢,转脸又同几位长辈说:“她方才有身孕,我是要照顾她,还请母亲不必再担忧我会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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