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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日君晟有点无聊,现在每天早晨给陈田上课,都已经从两个字变成四个字了,可熊孩子那么疯着玩都没落下功课,君晟也无话可说了,种在矮缸里的果核是一个都没长出来,谁让这种子是他吃出来的,果皮上又不会写说明书,他压根不会种啊。
君晟跟空间打滚耍赖要那个井水想浇一点试试,结果空间装死理都不理他,气的君晟发泄似的揣了一包波斯菊种子,绕着自己买下的地走了一圈撒了一圈,哄自己把那点气全撒出去了。
县试的卷子君晟已经看完了也研究明白了,一点难度都没有,主要是看字体是否端正,再给几段文字让你做填空题,填完了写出这段摘自哪里,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典故还有个人见解,一共十道大题,全做对了就过关。
对于一个从牙牙学语开始就背三百千四五的全能学霸,四书五经什么的,倒着背虽然不行,可正着背他可谁都不服,那时候被爷爷打的两只手全肿了,小狗似的趴在桌上一边哭一边舔盘子,爷爷看他吃相太难看,后来改打小腿肚子了。
那绝对是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血泪史啊!
君晟打了哆嗦把脑袋里惨痛的回忆用喜羊羊橡皮擦掉,琢磨着都来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去府城转转了?
这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啥都没带交代了陈喜一声就拎着陈田出发了,两人先去拜访了冯学正,归还了那两大箱‘历史文献’,然后献上一葫芦兑了水的五粮液,换了一份去府城的地图和去府学借阅资料的敲门砖。
为啥说是敲门砖呢,因为你光敲门没用,还得塞银子门才开,光有银子没砖也不行,谁知道你是哪只猴子派来的逗逼,谁敢收你的贿赂,碰上想装清廉的乱棍打你出去都有可能。
要说白酒兑水这招,君晟也是没办法,不兑水谁喝谁倒,比蒙汗药都邪乎,至少蒙汗药没人哭着抢着往自己嘴里倒的,古代的酒度数太低,里正被他一瓶原装茅台孝敬的晕晕乎乎三天没下来炕,自那以后君晟的葫芦里就开始掺水了。
君晟带着陈田是开车走的,学正给的地图虽然糙了点,可是距离还有路上的村啊县啊农田什么的都标的清清楚楚的,古人用这种地图走丢几个不奇怪,分不清方向又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该不该拐弯啊,来摘朵野花揪花瓣吧,这不是扯蛋么。
君晟有指南针,汽车能记录行车里程,在心里一换算,这么简单的数学都算错,哪儿都别去了,外面太危险了,还是家里蹲吧。
学正给君晟计划的路线本来是从望山县出来后,走一天到隔壁的槐泸县,歇一晚上,再走一天到清粟县,再歇一晚再走一天,天快黑就到岐州府了,这是雇车的速度,学正看他穿着就知道他不差钱,肯定不会腿儿着去。
冯学正打死都想不到君晟这小子会有未来世界的黑科技,越野车也就算了,还是为了末世生存改造过的,这玩意儿在这简直比坦克都凶残,在这一片平原上,坦克真跑不过它。
这条条拐来拐去为了晚上有个投宿地界的路线直接被君晟pass了,那条路比君晟计划的多了九十多里地,君晟一路绕开可能有人群出没的区域,实在偶遇了一两个的,他也不怕,汽车贴着膜呢,从外面啥都看不见,一脚油门冲过去,反正没碰着,胆小吓到了可管不着了,反正吓不死,人要真这么脆弱,地球早荒芜了。
虽然看这里地质地貌是平原,可大面上是平的,谁也不能说路上没坑不是,卡进坑里怎么办?给别人荒郊野外的,差不多就是一辆废车了,但是在君晟这简直欺负人,第一步把车收起来,第二步走过大坑,第三步把车放出来,就这么简单,这也是他能在古代没有高速没有国道没有柏油马路的情况下,时速三十公里像脱肛的野马呼啸而过的最根本原因。
君晟是上午不到九点拎着陈田出门的,在学正那磨叽了一个多钟头,然后出来研究路线顺便吃了顿午饭,不到十二点出的望山县,腿儿到看不到城墙放出车开始一路飞奔,一百七十里路一路磕磕绊绊愣是让他在下午不到四点就到了州府城郊,把车停在了和官道就隔着一片不到一里地的树林里。
君晟下车揉了揉一路颠的有点麻的屁股,活动了一下腿脚,就拎出那只被他卸掉轱辘的旅行箱了,搬家后书房他和陈田一人一半,攒的那些宝贝都挪到柜子里了,这退休的书箱现在发挥余热,被君晟扔了一大卷野营防水布进去,这是上次撘牛棚剩的,在手边上顺手就就掏出来了。
俩人手牵手穿过树林走到官道边上,都有点犯懒,这往西走六七里地就是岐州府了,可君晟不动,陈田也不动,俩人一起坐在行李箱上,君晟还挺悠闲的撑了一把水墨风的伞,跟陈田一人一瓶冰镇果汁喝上了,他当来这郊游了╮(╯▽╰)╭
两瓶果汁喝完了,不打伞也不晒了,君晟收起小零碎,掏出望远镜开始眺望远方了,实在没顺风车就走吧,刚这么一想,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他看见都腿哆嗦的玩意儿——马,还不是马车,一个人骑着一匹拉着一匹正朝着他这个方向飞奔而来。
君晟放下望远镜,把黑笠戴好,又坐回行李箱上去了,他在纠结一个问题,是厚着脸皮拦路借马,带着他的熊孩子走剩下的路,还是拖着熊孩子跟着他腿儿着走,君晟正在纠结,那飞奔而来的壮士却在他不远处停了下来。
“小兄弟你这是走不动了?可会骑马?”
“……会。”
君晟很想说不会不会人家不会,可是看了看陪了他一路的熊孩子,到底没舍得,反正又不是真的疼,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君晟一边给自己洗脑——骑马不会腿疼骑马不会腿疼一边接过了缰绳。
骑马的汉子就这把马随便借给别人的性格,也不是个小家子气扭捏内向的,看君晟把熊孩子先托上了马,一点没有要交给他的意思,就开口问道:“这是你弟弟?”
心里嘀咕:长得不像啊!
“表弟。”
君晟提着行李箱就往树林走,刚举起来还没扔出去,骑马的汉子就嚷嚷了:“好好的箱子扔它作甚,你不要给我,我来提!”
他这就是开个玩笑,想帮君晟提箱子又怕他不好意思。
君晟放下手,把箱子又提了回来拉出拉杆递到那汉子手上:“送你了!”
然后转身以一个潇洒的姿势上了马,把熊孩子调整成面对着他,搂着他的腰搭着他的腿的标准树袋熊姿势,这样既不会让马鞍磨了陈田的腿,又不会在奔跑起来后让孩子喝一肚子风,抱着他的腰又绝对安稳,对面马上的汉子仔细研究了一下,一下就看出了门道,这是专业带孩子的?
骑着马聊天绝对是胡闹,这破土路,一阵风儿一阵沙,跑起来有病才张嘴,三人一路无话骑到城门口下了马,君晟把缰绳递过去,说了一声多谢,就在那人满包裹翻户籍凭条的时候,掏出自己的户籍和陈忠的身契进城了,没办法,走的太急,到县城才知道虽然这里没有路引之类的玩意儿,但是出门要带户籍条的。
别说回去再取一趟,他要是把陈森全家的户籍带走了,那留下的两口子就要求菩萨保佑衙门这两天收夏粮税的时候先别收到吴家庄了,逮着补办没商量还会罚款,无奈只能用陈忠的冒充一下了,虽然是个奴隶身份,也比黑户强不是。
你说举人进京赶考怎么办,凉拌,录取文书比户籍都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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