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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还要留在周家,高维难免有些作贼心虚的感觉,虽然自绑案之后,周家人从来没追问过他当日情形,但瞒了许多实情的高维心里总不踏实。
“夏口事杂……况且你的学业要紧。”
“若是为了求学,孩儿可以回洛京与大哥一处。”
,高维有着急欲脱身的急切。
“高维!”
,高恭不禁地瞪眼怒喝,道:“我已与周世伯讲好,待等你将养到了月底,还是要跟周慎一起入传芳书院读书的!”
高维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
一声轻叹,随着一只大手压在了高维的肩膀之上,高恭肃穆方正的脸上悄然地滑过了一丝黯然。
刚才与高维说到的周家名声,高恭是极羡的。
在儿子心目中,高恭与当初在洛京做着小翰林时一样仍是廉正端方的君子,但高恭自知因接连负责着夏口河工和行宫的修建,允州“高阎王”
的骂名已渐从被驱使的河人中传到了江北的寻常百姓家。
这一次来霍城,就有好些个有脾气的老头子毫不客气地赏了白眼。
这样的局面,高恭当年在接过委任状时就已料到。
有派有系唯恐磕碰的官员又怎么会去做这种毁声坏名还要面着各种险情的苦差事,但既要做出番事业,他也就顾不得许多。
朝廷划拔的钱银如流水一样从手上过,就算当今念着他的忠正清廉,当初帮他与潜邸中的天子搭上线的贵人还是要了他的长子去京里为质。
借口托附亲戚的次子高维不懂事,愣是与一向待高家和善的周家人相处尴尬,以至于高恭直到离开霍城里也不敢轻易开口向周显提了其他,只能在临别之时反复交待儿子从今往后敛性省身,再不可行差踏错。
“若是周家真败了些,反好了……”
,被下仆簇拥着离开的高恭回望了下芳溪南岸的小周府,心中感叹。
若是周家败了。
次子与周家六姑娘的婚事倒就更好提了,也更有意义了。
长子高绩已被指定的妻家并不显贵。
高家也不图媳妇嫁妆,在次子的亲事如果跟当年周显坚持让嫡次子娶了失了双亲的弱女高氏一样。
高家能攒一笔重情重义的好名声才是最好,特别是在将来要退身安居的江南。
父亲高恭离去后,仍被留在周家的高维不再消沉地困在屋里,很是诚恳地一一拜见了周显等人。
伏荆请罪还是直陈内情,周曼云一概不知也不问。
不说祖父是经验丰富的老人精,周恪等几个兄长也都自有了判断是非与待人接物的准则,天天盯着硬要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和作法是件没有意义而且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是只要一坐在蕴华居周慎的房间里,周曼云就总忍不住心中那股子想要把周慎的小脑袋瓜打开,重新换洗一遍的冲动。
从泽亭回来的周慎一直被安置在高氏的身边。
曼云每天都跑过来为他拔毒治伤。
高慎左手断掉的小指接不回去,而他身上中的无名毒与曼云曾学过的“紫墨缠绵”
用料及表征类似,都是使人手脚酸软无力拿不得片纸,时不时地还会抽搐吐血。
可看着相似的毒在细微处用药不同,处置方式就得不同。
为了确保不留半点隐患,周曼云很是小心地试了又试,也不过是在十几日内能让周慎恢复了些气力而已,要治好的,有得熬。
但正如用毒医病比直接用毒把人弄死要困难得多。
要改变一个人的性子。
也比杀人更难。
周慎使不得力,就坐在窗前的榻上任身边人张罗收拾着明日要去传芳书院复学的书籍笔墨,全副心神都浸在手中执着的一卷棋谱上,拈子打谱。
根本就对曼云语重心长的唠叨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