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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素雪把自己捣腾干净,把房门虚掩半门,便窝在炕上绣荷包。
礼轻情义重嘛,贵的送不起,计划送师兄和伙计们每人一只荷包,亲手绣的萌系卡通兽。
焦婶子说,小何那不叫绣,叫缝。
她在布上画了只怪模怪样的小动物,用针线缝个轮廓,轮廓里面除了缝出五官,其他的原来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这真心不叫绣。
何素雪自觉挺满意的,瞧这只牛头,大大的眼睛水汪汪,两只小角朝天弯,牛嘴还是仰月口,你说怎能不“口耐”
。
毛永青在门口探了半个脑袋,问:“小何,要不要一起放鞭玩。”
何素雪正在专心对付牛牛的小耳朵,闻言直摇头,“不去,你跟哥哥们去玩吧,小心别炸了手。”
毛永青应声去了,陈有亮领着伙计们在铺面前头烧了一挂千头鞭就回了,各人手里分了些散鞭,就在院子里头点了扔着玩,二踢脚比较受欢迎,冲上云霄炸得山响。
这些鞭炮都是人家送的年礼,大概是想着江南药铺孩子多,又多是没爹没娘的,让人怜惜,所以礼包里吃的玩的什么都有。
何素雪还得了两双漂亮的绣花鞋,一双红缎面绣黄色迎春花的,一双葱绿面绣蝴蝶的,也不知是谁那么厉害,居然大小正合适何素雪的小脚丫。
她好奇去问负责人情来往的关有树,才知鞋子是高家送的,这就好解释了,高卢氏知道她的鞋码。
这时候天色已暗,街面上零零散散有些鞭炮声,因是灾年,伤心事多。
整个城镇并不如何热闹,有些人家在祭祀先人,香案上一年之间添了不少牌位,看着真是悲从心上来,家里剩下的人抱着哭成一团。
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少年们也没了玩闹心思,商量着回屋抹叶子牌去。
林有文站在屋檐下喊了几句,让到院子四处转转,别让鞭炮落了屋,走了水。
再检查门窗是否关好。
总之,大师兄化身管家婆,絮絮叨叨指挥一气。
少年们也听话。
一群冲过去,又一群冲回来,然后呼啦啦钻进正房,抓了一托盘炒货点心水果,又到厨房提了水壶茶杯。
便去了左院。
毛永青又做代表来问何素雪:“要不要去我们那院玩叶子牌?”
何素雪还是摇头,“我不会,我还是去陪大师兄守夜吧。”
她掩了门,抱了针线篮子去了正房,今晚这里灯火长明,门也不关的。
屋里地龙很温暖。
连火盆都不用烧,林有文一袭月白色松树纹棉袍,头上未着冠巾。
只用一支普通的青玉簪子挽了髻,正儿作经坐着,面前摆了一本书一杯茶,柔和的灯光映照着温润的凤眼菱唇,微微一笑。
道不尽的风流俊雅。
何素雪眼睛被美男闪了下,摇头暗笑自己定力不够。
在大师兄右首下方坐了,举了举针线篮子道:“他们都跑了,只有我来陪大师兄守夜了,一会罚他们不准吃饺子好不好。”
林有文弯唇颔首,道好,又起身给何素雪倒了杯茶,好奇地问她绣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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