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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此前邱神仙讲的那些厌胜之物可曾齐备?”
“都备好了,末将吩咐各营队备了许多人粪,全城的狗也是一只也没有剩下……”
“如此便好……”
李明博想了想又说:“若还是不足用,就让弟兄们一齐对着城下撒尿,那些兵士半年也不曾洗澡,臭不可闻,用来厌胜最好不过!”
“大帅英明!”
蔡阳左右看了看,见兵将正在忙着搬运军械,城墙上人来来往往乱个不停,便说:“末将还有事要禀报大帅,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明博跟他来到城上马道的僻静之处,蔡阳说:“大帅,有句话末将不知当说不当说……”
“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处又没有乱耳之人,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谢大帅!”
蔡阳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末将斗胆说上一句,如今情势危急,除却大帅布置的那些破敌之策,是否还应再做另一手打算?”
“你什么意思?”
李明博勃然大怒:“我告诉你,谋逆可是灭门的罪,自打穿上这身靖难军的号衣起,你便没有了退路。
守住徐州或可一生,被朝廷破城则必死无疑,你就别打什么鬼主意了!”
接着,他疑惑地看着蔡阳:“你莫不成是听信了朝廷那民报上的鬼话,要杀官献城了吧?”
他冷笑道:“我可告诉你,你手下那些营官队官砍了你的脑袋献给朝廷,兴许还有一线生计;你便是拿着本帅的人头投效朝廷,只怕也难逃一死。
谁让你贪个正三品的参将衔,要跟着本帅起兵造逆!”
蔡阳慌忙说:“大帅误会了,末将对大帅忠心耿耿,死了也没有那样的心思。
末将的意思是大帅是否也该做另一番打算?”
“民报我也看了,可翻来覆去地想,圣恩浩荡,却浩荡不到你我的头上。
所为者何?若连你我这样的人也能蒙恩赦免,南都那帮手持金书铁券的勋尘贵戚,还有那些带着太祖高皇帝血脉的龙子凤孙,就更能高枕无忧了……”
李明博长叹一声:“唉!
一步踏空,万劫不复啊!”
他拍拍蔡阳的肩膀:“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家,都别动什么歪脑筋了,安心守城吧!
你我如今就象这城墙上的一块砖,命都系在这城墙之上,守得一日便多活一日,若是城破了……就认命吧……”
“大帅推腹心于末将,末将有些话就敢说了,”
蔡阳说:“这徐州城里几十万人马,真如大帅这般矢志与城共存亡的能有几人?末将可是听说了,那姓高的人虽没走,可自打朝廷官军南下,他大帅府马厩里的那百十来匹马,可是一天也未曾卸过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