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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明白,翻脸腆起肚子,面沉下来:“不管你是哪一家大人,也不能在忠勇侯府门上无礼!”
“我打你这无礼的奴才!”
石涉更黑下脸,威风凛凛如一尊战神,怒眸手还指在地上,喝问:“太子府上广开贤义之门,接纳天下能人,三殿下府上一樽酒,一斤肉,招待来投之人。
你小小的忠勇侯府,敢傲过殿下?”
晴空有霹雳,也不过如此。
门人被砸得眼睛发晕,脑子里只有他的最后一句:“敢傲过殿下?”
他当不住这话,急忙飞奔入内,怕别人传话不仔细,自己来见萧伦颉,结结巴巴学出来。
萧伦颉也奇怪:“他怎么就知道我在家?”
“他说门外行走的马,由蹄印上来看,尽是劣马,又说凤凰怎么草鸡配?”
门人尽力地学了一个周全。
萧伦颉笑一笑。
窗外梅花炽,他正执笔作画。
手中笔停下来,淡淡道:“人物生得如何?”
门人知道世子爷生得如珠如玉,最爱的是风流人物,又黑了石涉一下:“世子爷其实不见也使得,这个人也有几分周正,但是失了言行,倒像乡下野汉子。
不如,找几个家人撵了吧。”
“还有王介林?”
“是。”
萧伦颉颔首:“让他到小厅上去,我就来。”
石涉和王介林因此进门,坐在小厅上互相笑。
王介林暗翘大拇指:“有你的。”
石涉大模大样坐下,依然不压嗓子:“介林,依我看,世子换衣正冠总得个把时辰,这外面花正好,你我三顾而一入,先赏花去吧。”
“嗯哼,客人们请安座,不要乱走!”
厅外的小厮清嗓子回话。
石涉笑容满面:“好!
那你给爷耍一个好玩的,要知道枯坐无耐,枯茶难饮…….”
王介林手捂着嘴笑得不抬头,屏风后面转出一个清秀小厮,他分明听到客人们无礼,也装不听到,垂身一礼:“世子到!”
王介林起身正衣冠,石涉也起身正衣冠。
胡说归胡说,正事归正事。
细微的脚步声转过屏风,两个人眼前一亮。
一个青年,年纪相仿。
肤色极白,如暖香中一块美玉。
眸子极黑,好似乌木雕成,又有宝石灵动。
出了屏风,顾盼一眼,雄姿英发,颇见风雅。
他上身宝蓝锦衣,着青丝履,如芝兰似宝树,本来就好,加上云雾衬托,雾中看人,带上迷离。
唯眼眸,又让人清明。
石涉在心里夸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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