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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在尼姑庵里正殿里睡觉的民兵们就起来了,他们把关在屋子里的地富份子喊出来挨个点名。
当一个民兵打开关押王云清夫妇的那间屋门时一下子惊呆了!
只见屋里的后墙角下有个大洞,关在里面的人不见了!
他紧张的大喊起来:“不好啦!
地主份子逃跑啦!”
他的喊声招来了好几个民兵,他们发现王云清夫妇钻墙逃跑了,都感到非常意外,急忙派人去向工作组和村委会报告。
王云清夫妇居然能赤手空拳的把墙掏个洞,钻洞逃跑了,听到这个消息后老孟的第一反应就是拍案而起:“不可能!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三子的反应是:“我也认为不可能!
那两个老家伙都六十多岁了,他们能用手把墙掏个洞吗?”
一个负点责任的民兵着急地说:“可他们俩确实钻洞逃跑了呀!
我能随便说瞎话吗?”
“那是你们的失职!
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看守的?如果故意放跑了地主这可是阶级立场问题!”
小三子怒不可遏的吼道。
小三子甩过来的大帽子吓坏了那个民兵,他战战兢兢的解释说:“队长,这人不是我们放的,是他们自己跑的。”
“我不管!
反正人是从你们手里跑掉的!
你们要负责任,首先我要拿你是问!”
小三子不依不饶的说。
老孟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劝小三子消消火气,“巩主任,人已经逃走了,你现在着急也好,生气也罢,都没用。
你冷静的想一下,如果没人帮助的话那对地主夫妇绝对跑不了。
在咱们村里谁最有放跑王云清夫妇的嫌疑!”
小三子强按住火气说:“老孟同志,咱村里的乡亲都是老实巴交的,谁敢帮助他们俩逃跑的?”
老孟语气深长的说:“巩主任,虽然革命的洪流汹涌澎湃势不可挡,但是有些人不甘心他们的失败,他们会伺机从阴暗的角落里钻出来进行破坏和捣乱!
这就是阶级斗争的艰巨性和复杂性,对此我们时刻不能放松革命的警惕性啊!”
“哼!
王云清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老孟同志,我现在就带民兵到城里抓王云清,抓住他就可以审问出是谁救走他的了!”
“巩主任,你不要带人进城抓他啦。
如果他真是我党统战对象的话,王云清回到城里就如同龙归大海、虎放山林,你奈何不了他啦!
反正咱们已经分了王云清的土地,抓不抓他就无所谓!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马上召集村干部开会,大家分析一下这村里谁最有可能是王云清夫妇的同伙,咱们要把这个人给找出来进行狠狠的斗争!”
老孟的手攥成拳头用力挥了一下。
小三子也挥了下拳头:“您放心吧吧,我一定要把那个隐藏的坏人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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