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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清兵身上落下红色印记,那也一样算作阵亡!
不过现在看来,罗刹人在两个小孩子的指挥下,还没有意识到这相对分散又互相呼应的几百骑兵一旦提起速度,那鸟枪兵即使列阵齐放,也不能斩获多少……
正在鳌拜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城塞帅旗下,突然大旗挥舞,接着罗刹人特有的号角声响起,但见那原本并没有引起鳌拜太多重视的壕沟里,居然出现了一排鸟枪兵,差不多二三十人的样子,也不瞄准就“乒乒乓乓”
一顿放枪,瞬间就倒下十几匹战马。
鳌拜一惊,昨日还在嘲笑这小贝勒爷不懂战事,把个壕沟挖的曲折迂回,还那么窄,不到一个马身的长度,而且还浅,不到一人高,人站在里面都刚刚到胸口,这简直就是儿戏了。
所以今天才回如此大胆的准备纵马跨越,谁知这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藏了一些罗刹鸟枪兵!
好在这些鸟枪换药装弹的程序十分繁琐,即使是在城垛之后,再次开火也需要好久时间,那时候余下的骑兵早就冲到城下了!
正在这时,眼前的一幕让鳌拜傻了眼——第一排鸟枪兵没有立在原地装药填弹,而是俯下身子不见了踪影,身后却站起另一排二三十人的罗刹兵,又是一阵“乒乒乓乓”
,又是十几名骑兵落马!
再接着就是如此第三次。
三百骑兵折了五六十,后面的战马不得不有意减速,避免马踏同袍。
这一减速,大大便宜了罗刹人,原本第一排的鸟枪重新端了起来!
一阵齐射过后连着又有两拨,鳌拜又损失了五六十人!
鳌拜急忙令左翼回撤,跑到距离壕沟之外“木刺障”
不足十几步的前锋营将士只好勒转马头,又被装弹完毕的三排鸟枪兵放倒了五六十,三百人跑回中军,只剩下了一百多一点。
另外两队骑兵也好不到哪去,壕沟里的鸟枪兵对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移动过去的骑兵从容瞄准,轮次射击,也是大有斩获。
有些骑兵见势不妙,直接冲过壕沟逼到城下,准备回过身来箭射壕沟中的罗刹人,结果城头又是战旗一展,城垛口里又伸出一二十杆鸟枪,一起对付这一两个冲过壕沟的倒霉鬼,那自然是没个跑了……
一个时辰之后,九百前锋营骑马跑回来不到四百,损失过半。
那余下的五百多人,揉着身上的点点红斑,勉勉强强从地上爬起来,去追赶自己受伤受惊、四散而逃的战马去了。
鳌拜大为恼火,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而且他断定,这个结果也是木兰演武场中所有文武大臣所无法预见的!
“众将士,跟我冲!”
鳌拜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带着余下的不到五百人冲下了观战的小山坡,气势汹汹、势在必得!
站在城头的弘毅,不禁想起了年少时看到的那一部描写第二次鸦片战争的老电影里面的桥段:八里桥之战[1],三万骑步混编的清军被八千英法联军的马克沁机枪、步炮组合屠杀殆尽、彻底崩溃!
战后据俄使伊格估计,当时清军总共投入约5至6万人,其中3万骑兵,损失1000人(清朝自己估计为3000人)。
法军死亡3人,受伤17人,英军死亡2人,受伤29人。
三千人对比5人,何等悲壮!
何等凄凉!
尽管艺术创作的与历史严重不符,因为马克沁机枪直到1883年才被英籍美国人海勒姆·史蒂文斯·马克沁发明,但那种落后于历史的惨烈却是血淋淋的现实!
此刻的弘毅,心头也不禁对当先冲锋的鳌拜产生了一丝敬佩!
但,这一次不彻底打败你鳌拜,这穿越就真的太逊了!
来吧!
八旗铁骑!
弘毅对着别科托夫一挥手,城头军旗又是一阵舞动,号角齐鸣,城下三百罗刹兵已经悄悄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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