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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砸落在地上。
再看小三的一双肉掌已是皮肉焦黑,这粗壮淳朴的汉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涕泪俱下,他口中凄声呼道:“阿翠,我们不害人,我们一起死了吧!”
宁青凌看黄三语无伦次,神智渐渐涣散,她赶忙屈指一点,放出一缕阴柔的无形罡劲,把小三震得昏死过去。
小宁师妹又狠狠的瞪了那老妪和老黄头儿一眼,寒声道:“这事儿与小三和阿翠的八字全没半点儿干系,阿翠也是被妖魔所害,拿她肉身为鼎,孕育邪种。”
“敢问仙姑,那害了阿翠的,究竟是何方妖魔?”
“这个我也说不清,会借凡俗女子之身炼养邪胎,多半是道行高深的阴尸老鬼之流。”
宁青凌此言一出,登时把茅草大屋里的这些凡俗山民给吓得魂飞魄散。
那老妪惊恐的转头四下张望,仿佛这草屋里就藏着一头青面獠牙的深山老尸。
老黄头儿脚底下一绊,颓然瘫坐在地上,看他脸色铁青,四肢抽搐,身子骨抖得好似坠入了冰窖。
“在巍巍青城山下,就算是万年道行的金身尸妖,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宁青凌嗤笑一声,甩出一张朱砂纸符,落到铜皮火盆中烧化了。
一股澎湃的真阳刚烈之炁升起,霎时间将周遭的阴寒驱散得干干净净。
草屋中金霞流溢,暖如夏至,众人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
可还未等老黄头儿爬起身来,忽闻草屋房梁上传来“吱哇”
的一声怪响,好似夜里的野猫嘶叫,又似婴孩啼哭。
这屋子里真藏着不干净的物事?
耳闻此等诡声传来,山民们骤觉得有一道寒气从脚底板起,直窜顶门,通身寒毛倒竖,纷纷抱头惊呼,无人敢举目去看究竟。
有的山民想冲出屋外逃命,可腿脚根本使不上力气,扑通扑通的跌爬在地上,滚成一团。
“妖孽好胆!”
宁青凌倒似早有预料,她断喝一声,手掐法决一引,自袖中飞出一缕青濛濛的亮光,直往房梁上绕去。
头顶上又是“吱哇”
的一声怪叫,那草帘子突然向外掀飞,隐约约有团灰灰黑黑的物事从房梁上落下,仓惶夺门而逃。
“耳目眼线还真不少,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妖究竟炼出了多少鬼胎法身?”
宁青凌挥手放出一幢宝光,团团罩住了这间茅草大屋。
她对老黄头儿急急说道:“你们留在屋中,自然平安无事,若走出去半步,生死难知。
切记!”
说罢,一具鹅黄色的千年桃木瑶琴凭空显化,托着她的身子穿门而出,飞入了朦胧雨雾之中。
在这草屋西南百步之外,还有一间破陋不堪的树皮小屋,门前有一条黄牛和一只黑狗倒毙在地上,那正是黄三和阿翠的住处。
宁青凌就看这小屋顶上黑气弥漫,阴煞冲霄,心知那阿翠腹中的邪胎恐怕是已然破体显形。
于是她也不去追方才那团黑影,拨转遁光,向这树皮搭成的小屋飞去。
人还未到屋门前,就听见“咔嚓”
的一声裂响,那薄薄的木门四分五裂,飞散的碎木片上沾满了淋漓血迹。
一道暗红色的戾血魔光,裹着一个无目无口无鼻无耳的黑色婴孩飞出屋外。
此九阴鬼胎甫一出世,周围百丈登时是腥风滚滚,恶臭扑鼻,那雨水落到地上立马化成脓血,情形可怖之极。
这鬼胎邪婴虽无口舌,但从它身子里面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嘶叫声,五寸小臂一抬,大片腥风血雨就朝宁青凌这边横扫过来。
“斩了你这鬼胎,我看你家主子显不显身?”
宁青凌秀眉一挑,离地三尺盘膝而坐。
那千年桃木瑶琴落到膝前,她扬起芊芊十指一轮,一十二响镇魔妙音裂空而出。
但见金光乱闪,腥风血雨飞到宁青凌身前一丈,尽数变作和风甘霖。
地上的滚滚血水中涌出万千朵金莲,腥臭尽去,奇香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