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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还说得很开心嘛,这怎么就卡壳了?
“罢了罢了!”
郭秀才低沉着脸,“鄙人通篇胡乱,有辱尊听,见笑了。”
他一拱手,竟退到了后面。
“哎?这就生气了?”
金士麒惊问。
但那郭秀才却是一副很失落的样子,他独自着河水发呆,想着心事。
金士麒忍不住问:“你要跳江?”
“不是。”
秀才低估一声,转过身来不河水,只用手抚摸着身边臭烘烘地马匹。
好像被触动了哪根心弦,他突然长叹一声。
金士麒暗想这家伙大概是书读多了,脑筋不堪重负导致陷入了偏颇的情绪吧。
那郭秀才忽然又走过来,低下头对年幼的士鹏说:“愚兄空读十年书,方才那一番皆是空话。
那是‘应题而做’,却未‘应策而答’。
小兄弟你天生慧质,也是做学问之人,万望以后能求真、求实,不要学我。”
这话一说,士鹏那小孩却茫然了。
金士麒却暗自称好,心想书生你倒是参悟了,不如随我修行去吧……
“郭兄过谦。
我倒觉得你说的不错。”
金士麒笑道,“本朝有农耕之利,塞外有草原可育马,因此以茶易马,正是应了……生产分工的自然规律,这本是上策。
强迫农户养马虽违背规律,但若法纪通畅,也未尝不可,这是中策。
除了这二法,本朝还在南疆诸寨中征缴马匹,遗害颇重,乃是下策。
时至今日,这上中下三策为何皆行不通?其实郭兄已经给出答案。”
“你说我?”
郭秀才惊愕道。
“没错!”
金士麒拍着弟弟的肩膀,“三弟,这位郭先生的意思是说:马政之痛,其实是国政之病。
马政之弊只是表现,归根结底是国政已病入膏肓,自然周身各处……百病重生。”
郭秀才连忙摆手:“我不是那意思!”
“就马论马,正如脚痛医脚,却无法医治心肺中的病根。
但朝纲顽疾岂是下民所能言论。
这位秀才虽有良策,但恐遭来逆耳之祸,因此也只能用云山雾罩道德沉沦之辞来应付,实则无奈啊!
郭兄啊,我懂你!”
郭秀才吓得慌忙摇手:“我可不是那意思!”
“你讲得好。
即便皇上有好策略,没有好臣子来执行,只能白费良策。
正如你所言‘贵于能防其变’,防的不是马政本身,而是层层施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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