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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娘这番话,是有证人证明的。
她那两处房舍的承租人,证明她当天早上确实去收了租银。
而邻居李二,更是关键中的关键。
是他,英雄救美,还用洗衣槌打昏了春大山。
而春大山辩称,“九月十八日早上,我去了镇上万和银楼,给女儿打了一只银簪子,因为想早点回去,所以抄近路,走了飘香居后面的胡同。
可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贼,抢了我的钱袋和簪子就跑,我一直追到一处院子里。
那小贼突然不见了,就见这女人扑过来。”
他也很确定的指着张五娘,“拉扯之间,我后脑子一疼,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已经上了枷。”
对于张五娘的供词和春大山的口述,春荼蘼非常熟悉,都能背下来了。
她只能说,如果坐着听听,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陷害春大山的人,可以说下了不少本钱,考虑得也算细致。
但这些内容在她这种律政强人的眼里几乎漏洞百出,何况她还现场调查过。
但是,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样的仇怨,促使那个人做出此等无耻行径呢?
“堂下春家女,你既然要代父申冤,在如此确凿证据下,可有什么话好讲?”
听完双方的陈述,张宏图问春荼蘼。
春荼蘼从容上前,像男人那样深施一礼,朗声道,“大人明鉴,民女有几个疑点,要问问原告和证人。”
原告张五娘正在堂上,证人李二和另两名租屋的证人都在堂下候着。
对租屋的证人,她没有什么异议,李二却必须要细细盘问才行。
就是她找的证人,希望小九哥快点把人带上来。
至少能来一两个,把此案拖到第三堂,保证今天春大山不被用刑。
心念至此,就看向父亲。
就见春大山面色挣扎、焦虑、几度欲言又止。
春荼蘼知道父亲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她。
但刚才她的话说得直戳春大山的心窝子,春大山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让她快快离开公堂,不要管他的话。
女儿说得对,他不清白,女儿还有什么名声、未来?父亲年纪渐大,若没他在身边,以后又该怎么办呢?他不懂刑律,却也明白虽然人家告的他强*奸未遂,可他是军户军籍,对方是良民,地位的差异会加重判罚的。
他又不傻,既然有人陷害,那么他服刑期间,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会不会让他把命搭在里面呢?
所以,他必须证明自己无罪。
可是看到讼师没有来,他的心都沉下去了。
现在女儿要代他申冤,其实他并不相信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但女儿的眼神却充满着一种力量,让他居然相信一定会没事的。
“你且问来。”
张宏图望着堂上那苗条的身影,心中有本能的不屑,“不过本官提醒你,若言之无物,胡搅蛮缠,本官可是会判你蔑视公堂的。
依律例,妇人犯法,罪坐家主。
你犯的罪过,会罚在你父之身,你可要想好了。
若此时退出,本官念你一片孝心,尚来得及。”
生平最恨的就是株连!
春荼蘼心话说。
可是,这样小的案子对她而言是手到擒来,又怎么会输掉,以致害了自家老爹?这点自信,身为穿越女,现代人,优势还是很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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