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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可以出发了。
拓跋孤回头了邱广寒一眼。
好戏差不多也要上演了。
单疾风将剑恭恭敬敬地交还给拓跋孤。
夜黑沉沉的,两边的树木凋零了,稀疏得可怕。
寒风凛冽,呼呼之声大得仿佛能抹去一切痕迹,但是偶尔地,砰的爆竹声还是能打破这耳膜的毫无新意的鼓动。
邱广寒着乌剑。
这是……怎么回事?她追问拓跋孤。
你刚才叫他做了什么?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马车已停住了。
拓跋孤转过脸来。
你可以自己。
邱广寒从他颇带胜利者姿态的神色中出了几丝可怕。
她猛地一掀帘子。
黑沉沉的夜晚,大风吹得稀疏的树木尽皆伛偻,而远处沉郁的黑暗之中,竟闪出了间歇的光亮。
大风之中不真切的金铁交鸣之声也时断时续地飘动起来。
邱广寒虽然不清远远的是谁,但心下已立时明白了。
她不由自主地便要跨了出去,一只脚还未迈出车厢,拓跋孤的手只一伸,那一架银黑色的剑鞘将她结结实实地封在车内。
别激动。
拓跋孤说着,示意苏折羽马车再上前一些。
又上前了一些。
这一次得清楚了。
马车隐在凌厉适才所停留的低墙侧面更远一些的地方,门帘掀着。
在这大风之中,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中,伊鸷妙、邵宣也、凌厉——无论是谁,都无心注意到这四个声息内敛的人。
但拓跋孤却稍稍皱了皱眉。
此刻邵宣也被制,只有凌厉一人有行动力,显然是敌不过伊鸷堂众人的。
邱广寒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她不敢开口求拓跋孤,手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
而那一边,凌厉与伊鸷妙早已动手了。
显然,他并没有想明白这个圈套——他甚至没有去想。
他甚至没有说话。
当然,他有他的打算。
他知道倘若自己一现身之后就开口叫她放邵宣也,这反而给了她倚人质自居的机会;他唯有不说话立刻就动手,才会令对手反无法用邵宣也要挟他。
甚至,这无意中还可表现出他与邵宣也其实没有什么交情的意思。
然而可惜的是,伊鸷妙并不这么想。
她本来也可以不要这么震怒——假如这一切不是恰恰在这个时候发生——恰恰发生在伊鸷堂最最危急的这段时间里,在她伊鸷妙最应心无旁骛的时候。
任何其他敌人的到来都等于是她发泄的口子,是她想将那杀人凶手碎尸万段而不可得的替代品。
所以,当一个不冷静的凌厉二话不说地对一个不冷静的伊鸷妙动手的时候,一个冷静下来的邵宣也是无法令他们也冷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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