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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胜负已分,钱惟演笑道:“毕竟姜是老的辣啊,还是丁相技高一筹,玉田少年俊杰,也是不凡呐!”
语气诚恳得过分。
旁边几人心知梁丰有意想让,也暗暗点头说声会做人。
丁谓凝视棋盘,微微一笑,伸手拂乱了棋子。
他自负琴棋书画俱是第一流的高手,除了自己貌相“猴形”
以外,没有什么拿不出手的。
最得意是他常常于休沐日在家中请客,堂下摆起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来宾自得其乐,而他丁谓自己穿插其间,从容和在座客人接招,却没有能胜出他的。
(善谈笑,尤喜为诗,至于图画、博奕、音律,无不洞晓。
每休沐会宾客,尽陈之,听人人自便,而谓从容应接于其间,莫能出其意者。
---《宋史·丁谓传》)
就是他妈的这么一个老才子,今天居然被个后生小辈让棋才勉强保住面子,你说他郁闷不郁闷?
“子已大胜,何故相让?莫非想让老夫提携提携么?”
丁相爷微笑着说道。
宰相风度,确实不凡。
梁丰真诚地着他,却面无惧色,也不见骄矜。
只是微微一拱手道:“无他,恶劝酒时图共醉,痛赢棋处肯相饶耳!”
包括丁谓,在座人人听了这两句,心中都是一凛。
暗自思索。
梁丰知道镇住了众人,也不抬头,伸手慢慢收拾了棋盘余子,轻轻放入匣内,又整了两句:
战罢两棋收黑白,一样何处有亏成?
全部崩溃:你丫的到底是小屁孩儿呢,还是老和尚啊?
作为主人,钱惟演可不好跟着一起发呆参禅,马上打破沉闷气氛,笑道:“今日初春,咱们几个男人坐着有什么意思?来呀,摆上酒宴,请诸君且欣赏歌舞!”
说完拍拍手,下面人急忙前来引路,把各位迎到偏厅,分宾主上下首坐了,摆上酒宴。
一会儿,叮叮东东之声杂乱响起,钱家养的歌妓鱼贯上堂。
那些歌妓微微施礼,随着一声弦响,载歌载舞起来。
但见一个个穿得薄如蝉翼,青纱红领如出水芙蓉一般,舞姿妙曼,歌喉婉转,唱的正是钱惟演的得意之作《玉楼春》:“锦箨参差朱槛曲。
露濯文犀和粉绿。
未容浓翠伴桃红,已许纤枝留凤宿。
嫩似春荑明似玉。
一寸芳心谁管束。
劝君速吃莫踟蹰,被南风吹作竹。”
一曲唱罢,堂上个个老不休都听得摇头晃脑,闭目微笑回味。
忝陪末座的梁丰也听得大有兴味,平日小嫦也会私下给他表演一番,可是哪有这样的规模?这可是梁丰平生第一次亲眼到大宋的集体歌舞表演,乐呵呵的。
钱惟演抚须对堂下领舞的一个歌妓笑道:“灵奴儿,这就是你们平日学唱‘明月几时有’的梁公子,还不快敬公子一杯?”
说着手朝梁丰一指。
那灵奴听了,眼睛一亮,喜道:“不意此处能有幸遇见公子,奴奴且敬公子一杯,望勿推辞!”
说完轻盈地走到梁丰面前,提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双手恭敬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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