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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左思右想觉得太危险,就把梁丰当日赠他的四句话拿来颠来倒去地分析,总是不得要领。
于是不免烦躁起来,心头暗骂梁丰小子害了自己,无端端得罪了这个厉害的亲家。
但转念一想,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天他那副胸有成竹的鬼样子,神气得很,应该会有些办法,于是就赶紧命钱僖去把梁丰请来,准备商量个办法。
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找不到别人,只好找梁丰了。
商量出办法来最好,实在没办法,也商量一下怎么死法!
这时对着梁丰,又不好直截了当地痛骂一顿。
只好温颜道:“玉田前日与小王相公见面了?”
以前还有个王钦若在上面,是以满朝只好在王曾的前面加个小字,以便区分两人。
“是,王相公召见,就去了,同座的还有他的一个长辈,却是个小孩儿。”
梁丰一听,心里虽不全部清楚,但也感觉到了个七七八八,便抢先开口说是还有一个小孩在场,免得老钱直接点破是太子,那以后的戏可就不太好唱了。
果然,钱惟演听了,也不点破。
他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只说道:“昨日散朝,官家留下小王相公单独召对,想是为了玉田之事罢?”
梁丰一怔,这个他还真不太清楚。
又听钱惟演接着说道:“今日宫门老夫与丁相遇见,见他眼神冷冰冰的似有不豫啊,玉田洞察世事,不知对此怎么法?呵呵,特想领教一二。”
梁丰一听,马上把几件事穿成一线联系起来:“哦,明白了,您老这是小鞋敏感症发作,怕了丁谓了。
那就明说呗,戴什么高帽子啊?洞察世事,我洞察个鬼哩。
不就是怨我害了你么。
又不是我要见王曾的,你自己的主意,关我屁事啊。
烦!”
但心里还是有些同情他,一个堂堂王子,投降了被养在京城,每天担心受怕的,找棵大树靠靠很正常啊。
想到此节,心里也就平息了几分,客客气气道:“演公的意思是说,那丁相知道我与王相公见面是演公举荐的,因此心中不豫,对否?”
“对对对,老夫正是此意。
玉田呐,那日你送我四句真言,老夫一直参之不透,今日还需你系铃人来解一解了。”
“那,就恕小子直言,若有得罪处,还请演公恕罪。”
“不妨不妨,玉田快快讲来。”
老钱有些急不可耐了。
“敢问演公一言,在这东京之中,过得可快活否?”
梁丰盯着钱惟演道。
“这个么,自然快活,汴京繁华,甲于天下,有何奇怪?”
钱惟演心想,老子这么死乞白赖到处找关系,不就是为了好好在城里呆着嘛,问得真他妈二!
“依小子,未必完全如此罢?演公也曾是天潢贵胄,如今屈居东京,虽诗酒繁华多年,怕是也战战兢兢罢?”
“你----,你要作甚?”
吓得钱惟演霍然而起,瞪眼问梁丰道。
他两只腿都颤抖起来了,心说见鬼了,莫非来了个劝老子谋反的?这可是泼天大罪啊,送他十个胆也不敢玩呐。
“呵呵,演公稍安,小子无那意思。
只是想说,昔年太祖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那李后主虽全无反意,后来却也牵机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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