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这么说来,雷千钧战死沙场,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俞宏天点了点头,道:“没错,当时我们雍军确是只有三万人,晋国突遣大军偷袭,戍守边关的数万郡军被打得大败,皇上将我们这三万人派到杜衡山,为的就是迟延晋军突入,以便后方大军准备妥当。”
…。
极快一想,雷行空忙问:“我爹与叔父是右军,那还有左军?左右两军各有多少人?”
大雍国内,以左为尊,军队里的序列划分也是一样。
既然有右军,自然就有左军。
而且,左军的地位比右军要稍高。
俞宏天道:“我们左军有一万人,右军有两万人。”
微微一顿,俞宏天咬牙切齿道:“三万人虽少了点,可是原本我们左右两军倚借杜衡山的山势死守,只要紧紧咬住,坚持到后方大军到来亦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那左军将官,居然临阵怯战,趁着我右军与敌酣战之时,擅自撤军离开杜衡山,导致阵线奔溃。”
“啊?”
雷行空眉头一皱,已经大致听明白了。
不顾友军阵前撤军,这明明就是逃逸啊!
雍军原本就人少,左军两万人这么一走,剩下的右军还怎么打?
且不说人多人少,就只说在士气上的打击,就足以令右军全线溃败。
身为右军将官的雷千钧,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落得战败身死的下场。
紧握拳头,雷行空问道:“后来那左军将官什么下场!”
俞宏天看向雷行空,露出一脸悲愤道:“那左军将官乃是皇家宗室的子弟,后来在皇上面前砌词狡辩,污蔑我右军不听号令,反倒逃脱了死罪。”
“该死!”
雷行空猛一咬牙,低声喝骂。
尽管他对雷千钧这个父亲没有多少感情,可是想起母亲白穆兰因为丈夫阵勋,独自一人将儿子拉扯大的困苦,却让他胸膛之中的怒火一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若非雷千钧被害得身死,母亲又哪会吃那么苦?
该死,那个左军将官真是该死!
“当时在阵中厮杀,雷大哥看见士卒们军心动摇,知道败局已定,便让我们先退走,他带领数百名尚有战力的兄弟断后,拖延晋军……”
一边述说,俞宏天的眼眶一边渐渐红了,仿佛一瞬间他又回到了当年的杜衡山,“我好恨啊,当时我只想着和雷大哥一道杀敌,便是到了黄泉路上亦能继续做伴,没想到……唉,没想到雷大哥居然趁我不备,将我击晕……那一次,便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雷大哥……倒地之前,我还依稀听见雷大哥对我说,叫我将来多多杀敌,好为他报仇……”
说到最后,俞宏天这个铁铮铮的汉子,居然哽咽得说不出话儿来,眼中泪水直流。
雷行空静静听着,多少能想象到雷千钧的音容笑貌,心中也不禁有些激荡起来。
屋中两人稍稍静默……
雷行空首先按捺下情绪,沉声问道:“叔父,那左军将官姓甚名谁?”
俞宏天抹了一把脸,抬头看着雷行空,一字一顿道:“你要好好记得他的姓名,他便是当今越国公——皇甫明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