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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宁纤碧到底拉着宁纤语又跪下来,笑着道:“老太君,今日我们也来凑个五女拜寿,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说完正要磕下头去,就听外面乱糟糟吵嚷起来,屋里女眷们都站起身问是怎么回事,须臾只听宁府总管的声音在外面道:“回禀老祖宗太太们,贵妃娘娘驾到,老爷们刚才得到信儿,让老祖宗太太们快出去迎接。”
一家人都傻了,若说贵妃,自然是宁纤眉无疑。
宁纤碧不禁摇头,偷偷对沈千山小声道:“这都是你那太上皇姑父开的好头儿,原本皇室中人出来,那得多大排场多少准备?可自从他之后,皇帝就那么大摇大摆去了你家,如今我这贵妃姐姐竟然也是突如其来就回来了。”
沈千山也小声笑道:“你也知道是我那皇帝姑父做的好事儿,只来埋怨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一语未完,宁纤碧忍不住“扑哧”
一声笑了,挑眉道:“偏要冤枉你,如何?”
一边说着,众人早已接出来。
只见贵妃宁纤眉身穿杏黄色丹凤朝阳的贵妃服饰,坐在凤撵上,在大门口便下来,眼见众人要跪拜,她便急忙抢前几步,含泪对姜老太君道:“老祖母,孙女儿回来给您贺寿了。”
一语未完,眼泪便已是顺颊而下。
宁纤碧心里不由有些感叹,暗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啊,如今这皇帝是周谦,和我们两家关系匪浅,又是个随和亲切的人,今天让二姐姐来贺寿,也已经是天大的皇恩浩荡,可以想象当日元妃在深宫苦熬,回到贾府后心中会是多么悲苦了。
好在总算宁纤眉在后宫十分得意,又是这样一个欢喜日子,因虽娘儿几个抱着哭了一场,却没有多少悲伤气氛,一时间重回寿堂,那姜老太君仍是被几个婆子抱上首座,宁纤碧便笑道:“我刚刚还说,来一个五女拜寿,却不料贵妃娘娘就回来了,这一来,却不是五女拜寿,正经该是六女拜寿才对。”
一面说,宁纤眉便主动拉着他们几对小夫妻和宁纤语跪在蒲团上,要给姜老太君拜寿,只唬的众人都要去扶,宁纤眉便正色道:“百善孝为先,这是孝道,如今我既是从简来了,自然只论亲情,不论身份。”
因到底和宁纤碧等人一起磕下头去,姜老太君忙叫人扶起来,一旁曲夫人笑道:“既是给老祖宗拜寿,不同于家常的繁文缛节,必要磕满三个头的。”
因等众人结结实实磕好了头,丫头婆子们这才一拥上前,将她们几个扶了起来。
当下厅中热闹气氛简直达到顶点,宁纤眉身为贵妃,既是回来贺寿,那寿礼自然不会轻了,当下众人只看见几个太监一样样捧上寿礼,无不是富贵精巧之极,更难得的是,这其中竟有太皇太后赐下的金玉如意和皇上亲自书写的百寿图,对于侯府来说,这可真是无价之宝了。
众人议论纷纷,真可谓是人声鼎沸。
偏在此时,就听外面又起了嘈杂声,宁纤碧就对宁纤眉笑道:“这是怎么说的?贵妃娘娘已经是身份最贵重的了,刚才嘈杂些就罢了,难道又有什么人大驾光临……”
不等说完,就听外面一个惶急声音道:“快……快打出去,休要让他冲撞了寿宴……”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男人猛然蹿进了门,一面高声嚷道:“娘子,娘子,是我啊,别让他们动手……”
这声音宁纤碧听着有些熟悉,不由看向沈千山小声问道:“是谁啊?听着有些耳熟。”
“是谁把这混账东西放进来的?”
忽见宁纤语猛地站起身厉喝了一声,这时宁纤碧等也终于看清了这男人的面容,虽是头发衣服都不知怎的被扯散了,却仍是能够认出来,这人不是李德禄还会是谁?”
管家们随后进来,一个劲儿赔罪,就要把这厚颜无耻的混蛋拖出去。
然而这李德禄当日本就打定了主意要重新让宁纤语回心转意,他想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女人嘛,哪有真正绝情的?何况宁纤语和离之后并没有嫁人,焉知不是为自己守贞?因此他当时就要上门来的,却因为要打扮一番,又没有银钱,所以就去偷盗抢劫,被人抓了扔到大牢里,前两日才放出来,好不容易缠着一个旧日朋友讨了两身衣裳和几两银子,因今日就打扮的人模狗样要来贺寿。
谁知到了大门口,一看沈千山在那里站着,只把这混蛋吓得腿都软了,暗自思忖了一番,知道进不去的,沈千山那是什么人,一脚就能踹去自己半条命。
于是横了一条心,绕到后面墙外,竟是爬了墙进来,只想着沈千山等自然是要在前院陪客的,却不料因为宁纤眉过来了,小夫妻们才给老太君拜完寿,还没来得及散去呢。
他这一来,竟是正正的撞在了枪口上。
李德禄却还是没看见沈千山,因为这会儿曲夫人余夫人等都在前面挡着,他还只顾涎皮涎脸的笑着作揖,称曲夫人为“岳母。”
,只把曲夫人气得眉眼都变了颜色,指着他大骂道:“呸!
谁是你岳母?似你这种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东西,也配做我女婿?来人,给我把他拖出去丢在大门外。”
李德禄还只管高叫着:“岳母何必如此嫌贫爱富?虽然我如今落魄了,然而我已是真心悔改,如今娘子还没嫁人,焉知她不是为我守着……”
不等说完,忽听一声冷冷叱喝道:“真心悔改?便是你这样厚颜无耻闯进来的德性?分明比猪狗还不如,怎么有脸说自己是真心悔改?好,既是你不肯出去,且让我把你踹出去。”
随着话音,众人都让出一条道路,只见沈千山面容冷冽越众而出。
那李德禄见了他,心中大惊,只吓得两条腿软的如同面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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