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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栗鼠本来正两眼放光看着荣慧卿碗里的山鸡汤,闻言眼前一黑,就从荣慧卿膝盖上倒栽下去。
荣慧卿的爹和娘相视一笑。
没过多会儿,两人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来,不约而同叹口气,低头吃饭。
荣慧卿早习惯他们时不时的抽疯,也不在意,从地上将花栗鼠抱起来,放回自己屋里去。
趁荣慧卿不在,荣老爷子感慨地道:“我们慧卿虽然没有灵根,不能修真,可是她的脑子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
举凡算经、易术和阵法,只要教一遍,就不用再说第二遍。
举一反三是常事,经常还能给我出些算题做做。
——这样聪明的孩子,老天怎么就忍心不给她灵根呢?”
荣慧卿的娘忙低头拭泪,哽咽着道:“爹,都是我不好。
当时不该……”
荣慧卿的爹急了,安慰荣慧卿的娘亲,道:“娘子,这不关你的事。
再说,没有灵根更好,不用去跟那些人斗得乌眼鸡似的。
咱们慧卿以后不管是做炼丹师,还是做阵法师,都是各大派抢着要的座上客。
——那些修真之人,只配给她做随从保镖!”
荣慧卿从自己屋子出来,听见这番话,知道家里的三个长辈又在给她的前途做打算,都是听得耳朵起茧子的话,难为她娘还是一说就哭,就跟村口榕树下经常讲古的祥叔一样乐此不疲……
“爹、娘,爷爷,你们不要说了。
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为什么要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呢?——我不想修真,也不想做炼丹师,更不想做阵法师。
我只想跟你们在一起,快快活活过一辈子。”
荣慧卿笑着坐下吃饭。
荣慧卿的爷爷取出一根烟管,吧唧吧唧地吸了几口,道:“这里的日子是不错。
可是我和你爹、你娘,都比你老。
等我们去世了,你一个人要怎么办呢?还是学点东西,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
生儿育女,才是你这样女孩子要做的事。”
荣慧卿像无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娇嗔:“我才不要嫁人!
——就算要嫁,我也要带着爷爷、爹和娘一起嫁!”
说得屋里的人都哈哈笑起来。
刚才的沉郁一扫而空。
吃完晚饭,荣大娘去收拾碗筷,荣大爷拿了篾片过来编竹篓。
荣老爷子却坐在八仙桌前,就着一盏油灯,出算术题给荣慧卿做。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荣慧卿连演算都不用,一边逗着自己膝盖上露出小肚皮让她抓痒的花栗鼠,一边笑着道:“这个简单,是二十三。”
荣老爷子赞赏地笑了笑,又问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荣慧卿一怔。
——鸡兔同笼问题啊,好久远,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上……
看见荣慧卿好像被难住了,荣老爷子哈哈大笑,“慧卿,也有你不会做的题?!”
荣慧卿回过神,挑了挑眉,笑道:“这有何难?——有兔十二只,鸡二十三只。”
荣老爷子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将手里的《算经》扔到一边,道:“换一个!
——我上次教你的易术,你说给我听。”
荣慧卿偏头想了想,道:“易之一道,传承自上古圣人。
圣人所言,称‘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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