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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根枯树枝在琅缳洞天的青花瓷花樽里有很多年了,以前直就没有变过样子。
它从发芽,到现在冒出绿枝,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裴舒芬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是亘古就有,存在很久了。
自己有幸得到它,也不过是它里面的过客而已。
它以前是谁的,容纳过谁,以后又会落到谁手里,做谁的庇护,都像一个待解的谜。
看着面前那支插在小楼前面的枯树枝,裴舒芬叹了口气,只要她的琅缳洞天还在,她就有容身之地。
可是如果这个琅缳洞天要离她而去,她就应该快点想法子,能够正大光明地跟着楚华谨,也好照看自己的儿子。
老是鬼鬼祟祟地躲在这个琅缳洞天里面,过得跟死人一样的日子,她实在是受够了了!
再说,她是做过继母的,自然知道如果一个继母想养歪前妻的孩子,有一万种法子不被人发现,还能博个好名声,让那孩子有苦说不出。
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落入继母或者别的女人手里的。
柳梦寒打着什么主意,裴舒芬也看得清清楚楚。
楚华谨身边的女人,只能有她裴舒芬一个人。
是时候要解决掉柳梦寒了。
裴舒芬阴着脸,转身回了琅缳洞天的小楼,仔细盘算起来。
到底是自己亲自出手,还是借刀杀人?
裴舒芬在琅缳洞天里面冥思苦想的时候,安郡王世子在宁远侯府里的搜查,已经快到了尾声。
这一次搜寻,跟安郡王他们事先预计的一样,还没有出现任何惊喜。
没有查出任何不妥当的东西,甚至连仆妇下人那里,似乎都被人整顿得滴水不漏。
安郡王世子对这个结果稍微有些失望,不过因为事先有心理准备,倒是没有特别难过。
“禀告世子,内院已经搜寻完毕。”
缇骑的女番子带了人出来,恭恭敬敬地对安郡王世子回道。
安郡王世子点点头。
内院是最后一处地方,既然都没有错漏之处让他们抓到,就只有鸣金收兵了。
“嗯,带人出去吧。”
安郡王世子吩咐一声,摆了摆手,让那女番子带了人下去。
宁远侯楚华谨在旁边提心吊胆地旁观了半天,此时才真正放下心来。
看见安郡王世子想溜,楚华谨沉着脸上前两步,挡在他身前,拱手道:“世子请留步。”
安郡王世子做出色厉内荏的样子,气势汹汹地道:“怎么回事?你还敢拦本世子的路不成?”
楚华谨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上前一步道:“还请世子出示缇骑搜查敝府的凭证。”
安郡王世子脸上涨得通红,怒喝一声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楚华谨看见安郡王世子这个样子,便知道其中有诈,也上前一步,对安郡王世子道:“还请世子出示凭证。”
安郡王世子见宁远侯发了话,只好不情不愿地从袖袋里取出一份凭证,在楚华谨眼前晃了晃,“诺,就是这个。”
说着,就要放回自己的袖袋里。
楚华谨仲出手,从安郡王世子手里夺过那张凭证,仔细看了看,冷笑道:“岂有此理?!
——这凭证上明明说得是威北侯府,你怎么搜到我宁远侯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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