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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又给了她一幅赤金累丝头面和一幅纯银绞丝头面,当作给她添妆……
夫人昨晚,到底梦见了什么?桐露有些迷惑。
她听老辈人说过,快要过世的人,都格外耳聪目明,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若是夫人真的梦见了今儿的事情,夫人应该不会跟四小姐起争执才是。
可是如果一点迹象也没有,夫人为何要把身契提前还给了自己,还说了那些话?难道夫人梦见的,是别人的事情,跟她自己无关?
想到夫人对她的恩德,桐露又忍不住拭了拭泪。
看见二门上的婆子带着大夫急匆匆地赶过来了,桐露忙打了招呼,领着大夫转身就走。
大夫跟在桐露身后进了上房,先止步在外间,对桐露道:“请姐姐先进去看看夫人准备妥当了没有。”
裴舒凡近来病势愈加沉重,大夫都是到内室给她诊脉。
桐露含泪转身道:“大夫请进吧,夫人正等着呢。”
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桐露在前面带路。
桐露走到内室门口,定了定神,对里面道:“侯爷,四小姐,大夫过来了。”
过来半晌,听见里面传来宁远侯楚华谨不紧不慢的声音,道:“让大夫进来吧。”
桐露掀开帘子,侧身让大夫进去。
大夫进了内室,看见宁远侯坐在床边,身旁站着一个娇弱俏丽的小姑娘。
而宁远侯夫人裴舒凡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袷花薄纱被,两眼圆睁,一动不动。
大夫的心里便咯噔一下。
他作为大夫,自然见多识广,夫人这幅样子,看上去可是大大地不妙……
楚华谨看见大夫瞠目结舌的样子,心里一沉,起身站到一旁道:“赶紧给我诊脉!
——傻站着在那里做什么?!”
裴舒芬见侯爷走到一边,也赶紧跟了过去,十分怯弱的样子,低着头,不敢往床上看一眼。
大夫忙对着宁远侯唱了个诺,躬身过去给夫人诊脉。
夫人的手严严实实地放在被子里面。
大夫回过头来,为难地看了宁远侯一眼,嗫嚅道:“侯爷,夫人的胳膊在被子里面。”
楚华谨不耐烦了,瞪着大夫道:“那就把胳膊拿出来!
磨磨蹭蹭,误了夫人的病,我唯你是问!”
大夫打了个哆嗦,正要咬牙把手伸到被子里面,把夫人的胳膊掏出来。
桐露几步赶了上来,坐到床边,道:“让奴婢来吧。”
说着,把手轻轻地伸进了被子里面,轻柔地把夫人的右胳膊从被子里掏了出来。
大夫松了口气,对桐露低声道了谢,才伸出两个手指头,搭在夫人的脉搏上,诊起脉来。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大夫已经对桐露道:“请姐姐给夫人换另一只胳膊。”
桐露依言把夫人的另一只胳膊也从被子里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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