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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我同定南侯府的夫人一样,把庶子、庶女都养成了叫花子,我可是做不出来的。”
夏夫人点头道:“定南侯府的侯夫人也是要强了一辈子,却被她的嫡亲女儿打了脸,居然给你们宁远侯府做了妾。”
这定南侯夫人,便是宁远侯楚华谨的妾室齐姨娘的娘亲。
裴舒凡笑眯了眼睛,道:“所以我说,人在做,天在看,为人做事莫欺心,举头三尺有神明。
天网恢恢,能放过哪一个?”
夏夫人听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忙转身拿了帕子拭泪,哽咽道:“你这辈子,对别人都只有成全的,怎么老天就不开眼?”
裴舒凡温柔地把夏夫人的身子转过来,从她手里接过帕子,仔细地帮夏夫人拭泪,低声道:“娘,我相信好人有好报。
就算不报在我身上,也会报在我的两个孩儿身上。
娘别哭,我的日子不多了。
我能行的善,积的德,也不多了。
只望娘记得我这份苦心,就算我去了,也帮我继续行善积德,让我的两个孩儿以后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遇事总有好心人帮他们,助他们……”
夏夫人再也忍不住,抱着裴舒凡嚎啕大哭起来。
桐露在外面听见,忙忙地进来瞧了瞧。
裴舒凡看见桐露进来,给她打个手势,让她出去守着。
夏夫人心绪郁结,让她哭出来,反而好些。
哭完这场,夏夫人果然觉得好多了。
既然女儿的命运已成定局,再伤感也无用,还不如把精力都用在如何护着女儿的孩子平安长大上面。
夏夫人和裴舒凡都是一样的性子。
哭过了,擦干眼泪,又是个能直面惨淡的人生,不被生活中的磨难打垮的坚强女子!
桐露在外面听见屋里的哭声平息了,才进去净房里面打了盆水过来,跪在地上,双手将水盆捧过头顶,给坐在床沿的夏夫人重新梳洗。
裴舒凡见了,对桐露道:“将旁边的小机子端过来,把水盆放在小机子上就行了,不用你举着。
你去给我娘砌碗枫露茶过来。”
桐露笑着应了,拖过来小机子,把水盆放上,又帮夏夫人把袖子撸起来,面前垫上一块雪白的大毛巾,才告了罪,出去砌茶。
夏夫人掬了水洗面,一边洗,一边对裴舒凡道:“你二妹有了人家,自然不用再提。
三妹舒芳却还没有定亲。
她是个细心又厚道的孩子,心地又清明,让她嫁过来,应该没错的。”
既然裴舒凡不想让老四裴舒芬嫁过来,夏夫人也没有再坚持。
在看人上面,夏夫人同老爷裴立省一样,都很信任大女儿裴舒凡的眼光。
裴舒凡听说三妹裴舒芳还没有定亲,有些惊讶,问道:“三妹也有十六岁了吧?”
夏夫人有些尴尬。
老三裴舒芳平日里不言不语,三年前她的生母去世,她才十三岁,守起了重孝,自然不能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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